裴泠想了想，趙思停，迷枝，聞悅希，周域，其他見過的都被她的骨刺毒暈過，不是被她下了點料，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死了，大概是沒人知道了吧？

至于柯莉，她應該是知道的，她的觀察力很強，裴泠也并沒有過多隐藏，每回看她從頂樓下來應該就有所察覺了。

不過裴泠看柯莉倒是一點沒覺得驚訝。

“五個？”裴泠也不太确定。

“你這是什麼語氣，你自己也不清楚？”周域有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不清楚啊。”裴泠一般都藏着點的，實在沒辦法了她也懶得管了，大不了溜回流平區。

裴泠忽然看向周域，琥珀色的眼眸藏着怪異的情緒。

就算她回流平區，也要把周域給帶走，裴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周域，忽然變得極具侵略性。

周域也沒什麼辦法了，出了什麼事那就看着辦。

“我看看你那怎麼了。”裴泠轉移話題。

手伸向周域的衣擺，周域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後蹦了蹦，裴泠跟着挪上來。

“看什麼！”周域往下扯着衣擺。

“我姐是醫生。”裴泠說。她看看周域那怎麼樣了，要不要去找趙思停拿點藥什麼的。

趙思停治淤傷可有一手了，小時候每回裴泠打架回來都是趙思停給治的。

“你姐是，你又不是！”周域大叫。而且他還是學醫出身的呢，他還能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

“耳濡目染，多少會點。”裴泠說。

周域扭扭捏捏地躲避裴泠，“沒事，真的沒事，你先放手。”

“真的嗎？”裴泠不是很信，“我看一下呗。”

“别......”

“啪塔”一聲，門口發出聲響。

李傳異姿勢僵硬地站在門口，看着裴泠和周域對着周域身上那件衣服抓來抓去。

周域第一時間發現了李傳異，他急急忙忙扶着裴泠的肩膀把裴泠推開。

裴泠也發現房子裡突然進了一個人，她認識，是周域的同事。

“周域。”李傳異打了聲招呼，“你這兩天都沒來研究院，我怕你出了點什麼事。”

顯然李傳異也知道那份資料的重要性，還有帶着那份資料的危險性。

“我沒事。”周域理了理被抓皺了的衣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傳異笑哈哈地把東西放下來。

“要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哈。”李傳異識趣地走了。

就這李傳異出門沒多久，周域的手機就被轟炸般響個不停。

滿屏都是李傳異的消息，簡直化身十萬個為什麼了。

周域扶額歎息。

他拿起手機回複：我們是朋友。

【李傳異】：我~們~是~朋~友~

“你朋友說話怪有趣的。”裴泠看着李傳異給周域發的消息，嘴角上揚。

周拿着手機的手一僵，“你......”

“視力好也怪我咯？”裴泠摸了摸頭發無辜地說。周域的手機朝着她那邊，以她的視力想不看見都難。

“沒有。”周域無法争辯。

“你真的不打算離開十五區嗎？”周域又提及這個話題，他問過裴泠很多次這樣的話，隻不過這一回語氣中帶了點周域都察覺不到的怪異情緒，話音都變輕了，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一樣。

“暫時。”裴泠說。其實也不是不想離開，如果周域原因跟着她走，她肯定把他帶回流平區的。

那裡才是她的地盤。

但是周域不願意走，周域好像對找到地下實驗所格外執着。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十五區嗎？”裴泠眼神帶着亮光，看得周域想要躲閃。

周域有些不敢看裴泠，他有預感，裴泠這個樣子一般會說出一些比較炸裂的話，他有些不敢聽。

可是周域說出的話又和他内心的想法相悖，他不受控制地接話，“為什麼？”

“因為你。”裴泠想起第一次聞到周域香味的時候，那股涼涼的混着橙子味的茉莉香仿佛有無數把鈎鎖，把裴泠往十五區裡帶。

裴泠瞳孔裡倒映着周域錯愕的神情。

這三個字想魔音一樣直往周域腦袋裡鑽，身體裡某個跳動的部位為裴泠的話失去了一瞬間的規律。

“什麼叫因為我。”周域幹巴巴地問，裴泠說話怎麼總是帶着點歧義，周域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我本來是要去十三區的，可是我中途遇見了你，你真的太香了，我就跟着你就到十五區了。”裴泠看着周域微微顫抖的睫毛，說的認真。

想起第一次聞到周域的香味，驚為天人，一下子就把她牢牢吸引住了。

雪夜，茉莉，橙，看似簡簡單單的香味卻讓裴泠感覺欲罷不能，要不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周域，裴泠都懷疑周域是不是給她下藥了。

周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光是一種香味就把你吸引來了？”有這麼誇張嗎？

“是。”裴泠說說話時還磨了磨牙齒，和周域待久了，時刻在濃郁的香味中，裴泠的牙又開始發癢了。

周域輕笑了一聲，眼睛裡帶着細碎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都變得溫和了，“這麼随便？”周域說。

這裴泠可不同意，“不随便。”

“我每次聞到你身上的香味都覺得你在勾引我。”裴泠語出驚人。

她說得很認真，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周域。

周域瞳孔地震。

“你在說什麼？”他一臉不可置信。

到底誰勾引誰？

“我說你就像在勾引我一樣，為什麼你不對别人散發這樣的香味，隻對我散發。”裴泠小嘴叭叭的，覺得她說的可有道理了。

周域就不該對裴泠那張嘴抱有希望，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周域氣笑了，沒忍住瞥了一眼裴泠，“強詞奪理。”

“你真的特别香。”裴泠靠近周域，說的認真，像是怕周域不相信一樣，“特别是你受傷的時候。”

“你的血是甜的。”越說裴泠的牙越癢，臉上顯現出詭異的興奮。

周域直愣愣地看着裴泠靠近的臉，她的臉上帶着回味和享受，裴泠有時候真的突然會讓他突然感覺到一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