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消息的一瞬間臉色難看至極。
那是周域曾經的老師,周域拿不準裴泠到底什麼狀況,他找到了他曾經的老師,他對獸化人基因的研究非常深入。
所以周域試着詢問裴泠的情況。
他盯着回複,皺着眉。
對方給他的回複:極大可能是。觀察一下那名獸化人的治愈能力,是否恢複能力明顯降低,難以控制獸化形态。
周域盯着這一段字不知道看了多久。
客廳裡,裴泠饒有興緻地刷手機,後背兩隻翅膀大喇喇地伸出來。
最近都沒怎麼用過她的翅膀,那種難以控制的感覺又壓不住了,裴泠隻好在屋裡把翅膀放出來,要不是她睡着了,這翅膀說不好突然就伸出來了,然後把周域的房子幹的稀巴爛。
裴泠本來玩的舒舒服服的,周域就從書房出來了。
這也不是周域第一次見了,前幾天裴泠就跟她說她要把翅膀放出來抖抖,周域也沒拒絕。
裴泠不好在房間裡把她的翅膀放出來,房間太小了,裴泠嫌擠,客廳還算大,周域也同意。
但是現在周域站在書房門口,看着裴泠,面色怪怪的。
“幹嘛?我撲棱一下也不行?你當時可是同意的。”裴泠說。
周域:“沒說不行。”
“那就行。”裴泠安心讓她的翅膀晾着。
周域到廚房,灌了一口冰水,瞬間冷靜多了。
過了一會周域拿着一個蘋果,坐在沙發上,拿起刀開始削皮。
“你說聞悅希去抓人的時候我能不能也跟着去?”裴泠問周域。
“為什麼要跟着去?”周域反問。
“報複吧,我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裴泠想起宋承寅。
周域敏銳地察覺到問題。
倏然擡眸,“他們發現了?”
“嗯。”裴泠無所謂地挑眉,聞悅希沒和他說抓了一個地下實驗所的人?
其實聞悅希說是說了,但是沒有說宋承寅是針對着裴泠來的。
周域手一抖,鋒利的刀片就劃破了周域手上的皮膚。
“被我找到也不算冤。”畢竟以她的能力,找的地下實驗所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那裡的情緒的味道又濃又統一,都是下水溝的爛味。雖然找的時候有點曲折,但是問題不大。
兩個地下實驗所的位置都還算隐蔽,不好發現,而且阻攔還多。
裴泠想起在通風管道裡面不知道敲了多少個鐵網。
那些建造鐵網的金屬可不簡單。
但可惜了,遇上了裴泠。
“壞事幹多了......”會有報應的。裴泠還沒說完,她就停住了。
濃郁的香氣從鼻尖鑽入大腦,打斷了她的思考。
好香,好熟悉,就像那天咬破了周域的脖子,血液噴濺帶她的臉上,流入她的嘴裡一樣,像是緻命的蠱蟲,啃噬着她的理智。
裴泠的目光下移到周域的手上。
“刷刷”兩聲,裴泠把翅膀收回來。
空間裡突然少了兩個龐然大物,周域擡頭看去,恰好看到裴泠此時的神情。
周域身體一僵。
裴泠頭微微側過一邊,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銳利又帶着侵略性。
周域這會親眼看見裴泠的眼睛一點一點逐漸變黑。
之前在小巷子裡被裴泠壓着咬的恐懼還沒有消散。
周域看了看他手上不斷湧出血珠的傷口,恍惚中好像抓到了什麼線索。
“周域。”裴泠輕聲說,“你好香。”
裴泠眼睛看着味道散發的來源:周域的手。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忽然就回想起了在小巷子裡嘗到周域血液那種美妙的感覺。
屋子裡的氣氛逐漸古怪。
裴泠緩緩站起來,周域也站起來,戒備地看着裴泠。
“裴泠。”周域叫她。
“嗯。”裴泠應了一聲。
真奇怪,裴泠一副已經失去理智的樣子,但又好像并沒有。
因為周域叫她的每一聲他都會回應。
裴泠一步步往前,周域一步步退後。
純黑的眼瞳就這麼直白地盯着周域,周域隻感覺毛骨悚然。
脖子上好像還隐隐作痛。
周域握住傷口,想要制止血液的湧出,但血液從指縫中滲出,血色糊了周域一手。
周域看到衛生間,他生出一計。
“你想冷靜一下。”周域說完就進衛生間并把門關上。
“我很冷靜。”裴泠站在門口呢喃。
她很冷靜,她隻是想靠近周域,想......
裴泠現在完全屈服于她身體的本能,那就是靠近周域。
香味像是無形的絲,緊緊纏繞着她和周域。
手比腦子更快一步行動。
稍稍一用力衛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這對裴泠來說完全不是阻礙。
衛生間裡,周域緊急地用紙巾把手指包好,門驟然打開,周域緊張地捏着手裡的紙。
衛生間裡進來兩個人,空間忽然變得擁擠。
周域忽然想到後面的鏡子,慌忙地把燈關了。
裴泠應該不會想要看到自己那個樣子,周域心想。
衛生間裡隻有淺淺的月光照進來,月光打在周域的側臉上,映照着他的優越的臉龐。
但這并不影響裴泠看周域,她視力很好,周域被裴泠抵在洗手台前面。
就像那晚一樣,退無可退。
裴泠靠近周域,張口想說點什麼,但是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周域眼疾手快地捂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