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實驗所藏的很隐蔽，陳默把能查到的都給了周域。

也就是那個時候周域離開了中央研究院，何盛源開除他并不是偶然，算是周域有意為之。

之後周域找上了餘清桉，認識了聞悅希，一步一步做着他的計劃。

也......遇見了裴泠。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

周域在裴泠面前把過去的事一股腦倒出來，語調平淡但情感濃烈。

周域把他的過去全部剖析出來，展現在裴泠面前，想讓裴泠知道他的一切，想讓裴泠進入他的世界。

“後來呢？他找到柯莉了，然後離開了？”裴泠問。

“是柯莉找到了他。”周域說。

陳默跟着柯莉離開了，但是他們還是時常有聯系，算是周域單向聯系陳默，陳默不怎麼會主動聯系周域，除了一些必要的信息。

他們就真的像平凡普通的哥哥和弟弟一樣。

“我現在也找到你了呀。”裴泠笑着說，眼神一錯不錯地看着周域。

當初她來十五區就是來找周域的。

周域也笑了。

是啊，裴泠也找到他了。

周域忽然錯開話題道：“讓我看看你翅膀。”

裴泠皺了皺眉，問：“看我翅膀幹什麼？”

就算裴泠不放她的翅膀出來看，她也知道她現在的翅膀肯定血肉模糊。

獸化人的超強恢複力在那雙翅膀上仿佛失效了一樣。

“是不是好的很慢？”周域盯着裴泠，不願意移開眼神。

“是。”裴泠如實回答。

聽到裴泠的回答周域蓦地收緊了雙手，克制着情緒問：“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盡管周域神色和語氣都很溫柔，但裴泠就是聽出了一股苦澀的味道。

“不用。”裴泠拒絕。

她有自己的處理方法，而且那雙翅膀不處理......也無所謂。

周域沒想到裴泠會拒絕，追着問：“為什麼？”

“我的藥很好用的，你不是說你的背不癢了嗎？”周域說的急，他的手攀上了裴泠的手。

裴泠看着周域慌張的樣子，眯了眯眼，有些好笑地把周域的臉捏住，裴泠俯視着他，周域仰着頭看着裴泠，眼角微紅，帶着剛才慌張的餘韻。

“你在擔心什麼？”裴泠一字一句，“我不會失控發狂。”

裴泠的話把周域心底的慌張無措強力按住。

裴泠總算懂了周域有時候看她有種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口的表情。

她怎麼可能和翎羽初代的實驗品獸化人一樣廢物。

周域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是嗎？”周域遲疑開口。

“不信我？”裴泠微微蹙眉，收緊手勁，周域的臉立馬泛紅。

周域的皮膚真嬌氣，裴泠看着手下泛起的紅痕暗想。

“沒有。”周域垂下眼眸，看起來有些憂郁。

如果就像裴泠說的話那就最好，如果不是......

周域也說不準他會做什麼。

軍事戰略基地。

嚴雅雙手抱胸，面色陰沉，周圍的守衛軍包括姬霜岚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因為嚴雅趕回來，開啟了主AI之後，輕而易舉解決了陳默的虛拟攻擊。

也就是說其實完全沒有開啟主AI的必要。

可嚴雅就是賭不起，就算知道“統管”被入侵是為了讓她放棄追捕那個鳥類獸化人，可她依舊選擇趕回軍事戰略基地。

“統管”可以出事，但絕對不能再她手上出事。

嚴雅看了看姬霜岚，示意她彙報。

姬霜岚向前一步，說：“5月12日晚，曦光之塔上，開始發出動靜時，是裴泠和地下實驗所的人在上面打了起來。”

姬霜岚給嚴雅看了幾張圖片，畫面裡是裴泠那雙巨大的翅膀和一截快要脫離照片的蛇尾。

“裴泠......裴泠......”嚴雅重複着裴泠的名字，表情耐人尋味。真是樣子像，名字也像。

“這是她在十五區的假公民身份。”姬霜岚把信息調出來給嚴雅看。

“因為幫助聞悅希找到了工業園區的地下實驗所，被地下實驗所的人盯上了。”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不止嚴雅派人再找裴泠，地下實驗所也在找裴泠。

所以裴泠才覺得對地下實驗所的人動手？

“看來她也煩了。”嚴雅看着桌面上裴泠的假資料。

“攻擊“統管”的人手法很高明，還沒找到。”姬霜岚低着頭述說。

“繼續找。”嚴雅說。

“統管”的切入端洩露可不是什麼小事。

“是。”姬霜岚回。

“接下來不準任何一個不屬于十五區的人進入十五區。”嚴雅冷聲說。

姬霜岚怔了一下，嚴雅的信息給的有點模糊，姬霜岚問：“所有？”

“所有。”嚴雅說。

看來地下實驗所......有難了，姬霜岚熟練地退出嚴雅的辦公室。

姬霜岚帶着人離開，辦公室裡就隻剩下嚴雅一個人。

她拉開最底下的抽屜，在堆疊的本子裡，翻找了一會，找到一張照片。

照片保存的很好，顔色輪廓都清晰，上面的人也格外清晰。

嚴雅把照片放到桌上，和裴泠的照片放在一起，有一瞬間，嚴雅好像真的難以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