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現在身份暴露了,嚴雅不會輕易放過裴泠的。
她那種對鳥類獸化人的恨,就像刻在DNA上的執念,持久而恐怖。
嚴雅是個很矛盾的人,她統領着守衛軍保護着十五區的社會和人民。
所以十五區現在的安全繁榮絕對少不了嚴雅的功勞。
但是卻漠視地下實驗所從别的地方把實驗體運到十五區了。
明明可以阻止卻偏偏視而不見,十五區的公民就高人一等嗎?
周域隻覺得諷刺。
但是他現在還沒有足夠資本可以可守衛軍最高長官抗衡。
周域覺得還是要避着嚴雅,至少現在要避着。
而且現在裴泠的狀态很不對。
裴泠的頭枕在周域腿上,周域一低頭就能看見裴泠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裴泠的眼睛開始變得詭異。
在某個瞬間忽然就眼眶全部被黑色占據,周身都是一股強烈的非人感,卻在一會兒之後倏然變回原來的樣子。
裴泠的眼睛在兩個狀态來回切換,看久了會覺得陰森滲人,仿佛一個失控的機器。
可周域隻感到擔憂。
他相信裴泠說的話,可依舊忍不住擔心,内心的恐懼始終萦繞着他。
裴泠一點都沒發覺自己的異樣。
因為周域面上看起來毫無異樣。
陷在裴泠發間的手指有一隻上面帶着明顯的牙印。
是裴泠咬的。
周域剛開始把手放到裴泠的頭發時,裴泠就說了,“你這樣我會就很想咬你的。”
周域的手時不時會拂過她的臉頰,帶着極緻的香味。
讓裴泠牙齒發癢。
周域也不收手,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讓裴泠吃到他的血了,可是行動上跟本管不住。
他本能地想要親近裴泠,被咬也樂意。
也沒見裴泠會咬别人,裴泠隻咬他咬他,裴泠肯定的喜歡他才會想咬他的。
周域腦子越發抽象。
但是想的确實沒錯,裴泠就是喜歡周域才會咬他。
然後周域就收獲一個牙印了。
不知道為什麼周域看着手指上的牙印内心竟然有一股詭異的滿足感。
像裴泠給他刻下的一個标記。
接着就是裴泠的眼睛開始明明滅滅,一會變黑一會恢複。
看見裴泠這樣,周域又有些後悔了,裴泠管不住她的嘴,他還管不住他的手了?
他也實在想不明白裴泠為什麼會這樣。
周域第一次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資深的研究員很無用。
感覺大腦裡的知識在裴泠身上毫無用處。
而躺在周域腿上的裴泠覺得她的背又開始癢癢的了。
周域那藥劑好用是好用但是效果持久性也太差了點。
裴泠反手摸上她的脊背撓了撓。
“怎麼了?”周域問。
“癢。”
“再給我紮一針呗。”裴泠道。
“嗯。”
“不要帶麻醉的。”裴泠特意交代。
周域拿着針管的手僵了一下,還是決定聽裴泠的。
也不知道周域那藥劑是什麼做的,效果立竿見影,裴泠的背立馬就不癢了。
“要不說是能自己開一個實驗室的研究員呢,有點東西。”裴泠誇周域。
“我們明天就搬走,怎麼樣?”周域詢問裴泠的意見。
“一定要搬走嗎?”裴泠不是很想離開這裡。
“搬去那裡會更安全一點。”周域說。
“我在那裡,那裡就安全。”裴泠語氣狂妄。
周域:“......”
周域一時無言。
“那是我的實驗室,我想帶你去。”周域帶着期待,語氣還有着不易察覺的蠱惑。
裴泠眼珠子轉了一圈,順着周域的話,說:“那就搬。”
聽到答案,周域滿意地笑了,撥弄了一下裴泠的頭發。
由于周域的手在裴泠頭上的動作像按摩一樣舒服,裴泠舒服地枕着周域的腿睡了過去。
周域這手藝,去做按摩也是餓不死的。裴泠睡前迷迷糊糊地想。
看着裴泠安靜的睡顔,周域放輕手上的動作,纖長的睫毛微微下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整個人顯得異常柔和。
忽然一節東西攀上了周域的手臂,黑色的,像藤蔓一樣。
周域看着裴泠的尾巴,呆了一會。
裴泠的尾巴圈住周域的手腕,帶着一點溫熱的奇異觸感。
那節尾巴把周域的手圈住後,漸漸收緊,周域看着尾巴圈緊他的手腕。
酥麻的痛感傳向大腦,可周域卻半點沒有掙紮,頗為好奇地用另一隻手摸了摸那節纏在他手上的尾巴。
然後那節尾巴忽然就放松了一點尾巴尖頗為靈性地戳了戳周域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