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娜在沙發上坐下,思考着怎麼措辭,瞥到那條米蘭的圍巾。她想收起來,舍甫琴科已經大手拿過圍巾,臉上浮現出笑意。
他在她身邊坐下,沙發因為重力的下壓,牽引着她有點像他靠過去的趨勢。
“那不代表什麼,今天整個米蘭城都是你加盟的信息,我隻是入鄉随俗。”覃娜強詞奪理。
舍甫琴科唇角的笑意克制不住,“娜娜,如果你也喜歡紅黑,我可以給你帶一堆回來。”
舍甫琴科最想帶給她的是自己的球衣,以及在球場上看到她穿上自己球衣,坐在家屬區為他加油的樣子。那會讓他充滿戰鬥力。
覃娜沒再揪着這個話題,而是重新開啟了新的令她尴尬的話題。“安德烈,你不可以吻我。”
“為什麼?是我的吻技不夠好,還是我讓你感到厭煩?”
覃娜無法違心的同意這兩點,哪怕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這段時間反反複複在夢裡總會一遍遍重溫,他的熱吻讓人反應強烈。
“我們現在不是可以随便接吻的關系。”
“寶貝,是我把順序弄反了嗎?我應該先告白?”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也不該那樣稱呼我。”
“娜娜,我不明白。我确信我們彼此受到吸引,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享受甜蜜的愛情。”舍甫琴科蹲在她身前,明明是下位的姿勢,卻帶着股壓迫感,逼迫她正視他。
“安德烈,戀愛不在我的計劃清單裡。”覃娜被逼得沒辦法,隻能說出不算理由的理由。
“戀愛、性是人心理、生理上的客觀需求,那是無法違背的生物學範疇。”舍甫琴科認真的看着她,試圖尋找破綻。
覃娜咬唇,不知道怎麼去跟一個外國人解釋,家人對于她的影響力。
江南的家庭裡,女孩子矜貴,到她這一輩更是隻有她和堂妹兩根獨苗。從小到大全家都在灌輸一個思想,不能遠嫁,要找離家近的對象。
前兩年出國留學的時候,面對不舍的父母,她很認真的承諾。一畢業就回國,絕對不考慮外國人作為對象。
舍甫琴科盯着她的唇,漂亮的眼睛裡盡是蠢蠢欲動。“寶貝,你在誘惑我!”
覃娜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湊了過來,快速的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在她推開他以前,放開她。
“安德烈!”覃娜喊着他的名字警告。
“寶貝,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證明給我看。”舍甫琴科提議道,隻是那唇角的笑容,怎麼看都像是别有用心。
“怎麼證明?”
“我們接吻十分鐘,如果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的推開我。我絕不再糾纏。”
“我不跟你賭這個。”覃娜才不會上當,她很清楚後果。
舍甫琴科摟住她腰,把臉埋在她大腿上,咕哝着,“你不能一直這樣敷衍我。”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仿佛沒了精神頭。那樣高大健壯的身軀俯在她腿上,多了些脆弱迷茫。
“從我們重逢以後,不,早在我們重逢以前,原諒我的愚蠢,那麼多的駐足,心中渴望具象化全都是你,我早該明白的,我是愛上你了。”
覃娜垂眸,此刻的安德烈柔軟得像是莎士比亞戲曲裡的悲情角色。
“你讓我想想……”
覃娜一時的心軟立刻被舍甫琴科抓住機會。
“寶貝,我可以等!”他唇角的笑意還是帶着些黯淡,“但是别讓我等太久好嗎?”
他拉着她的手掌貼在自己胸口上,“從你嘴裡說出的拒絕,讓它很難受。”
他這樣真誠又柔軟的樣子,讓她無法說出任何殘忍決絕的話,隻得胡亂的點頭。
“在我想清楚以前,你不可以吻我。”
他垂下眼眸,“這是你敷衍的台詞嗎?娜娜,你給我的感受,隻要我一短暫的離開,你的情緒就會反複,或者是逃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不會,我保證。”
“我去撒丁島參加季前集訓期間,可以回複我的信息。”他從地毯上起來,坐到她身邊的沙發上,手卻沒有放開。
“好。”
“每一條信息,否則一個吻。”
“好。”
“要法式的。”
覃娜直接起身走人,舍甫琴科跟在她身邊走進廚房。
她重新開火,把已經冷掉的三文魚重新加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