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妡驚愕地擡頭看向他,他都已經猜到自己是在夢中看到的了。
易尋:“這樣解釋很多事情就都通了。6月1号那天,你當時靠在椅背上休息,然後突然驚醒,醒來後明顯能看出你的不安。
你四處張望尋找,最後直盯着案發的那片樹林。當時我隻是覺得奇怪,現在想想也說得通了。
車禍案時,你描述受害者狀态的神志不清也能理解了,你那是感受到了,而不是簡單地看到了她走路不穩,所以才會出現那樣的形容。”
這讓葉可妡更加措手不及,沒想到那天他一直看着自己,竟然看到了整個過程,她還以為他隻是無意中看了她一眼。
更讓她驚訝的是,他竟然通過這些觀察就得出了這個難以讓人相信的結論,這個結論她自己都過了好久才接受。
“你能在夢中看到案發現場,對不對?”易尋覺得問出這個問題有點傻,但是這是最有可能的。
葉可妡移開目光,不敢看他逼視的眼神,這眼神太可怕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也聽不懂。”雖然被他看穿,但長期以來的逃避讓她不願意就這樣在他面前承認。
自己隻是能以特殊的方式看到案件的發生而已,并沒有犯法。更何況自己都是出于好意提供線索,是想幫助他們破案。
葉可妡又惱怒又驚怕,心裡生出一股勇氣,她看回易尋,說:“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我沒有參與作案,跟案件沒有任何關系,并沒有犯法。”
易尋笑了,兔子急了也咬人。
他撇撇嘴:“好像還真是這樣。”
“易警官這是拿人在開玩笑嗎?我并不覺得好笑,如果沒有别的事我可以走了吧。”說完葉可妡也不管他有什麼反應,抓起斜挎小包就往咖啡廳外面走。
她靠着那股勇氣強撐着疾步走進小區,但剛走進小區大門沒多遠,就聽見後面有人叫她,又是那個聲音。
他為什麼總是要這樣逼自己,抓住自己不放。他都已經猜到了,難道一定要自己親口承認了才行嗎?
就算自己有特殊的能力能看到一些不尋常的事情,但是又怎麼樣,這難道也是錯嗎?自己也并不想這樣,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能理解,就是不願意放過自己?
葉可妡沒理他,繼續快步往裡走,但追趕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葉可妡隻感到一陣委屈,連帶着一下午的恐慌情緒也一起迸發出來。
她突然停住,轉身對身後的易尋低吼道:“你們警察都這麼讨厭嗎?”
喊出後才發現聲音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有氣勢,反而顫抖着帶着濃烈的哭腔,淚水也早就溢滿了眼眶。
易尋看着她泛紅的眼眶裡強忍着的淚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犯人他可以用他貫用的一套審訊,可是面對這種情況他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額,葉小姐。”
“為什麼一定要逼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麼,難道一定要我承認才行嗎?那我承認好了。”葉可妡怒視着他。
她真的是受夠了,反正現在已經這樣了,她也不怕他了。
易尋看着她那張委屈但又透着股倔強的小臉,因隐忍而微微顫抖的雙唇和她眼角的淚水,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手忙腳亂地摸口袋找紙巾,都忘記自己根本沒帶紙巾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摸了個空,隻能解釋道:“我,我追上來并不是要——”
“可妡。”一個聲音從易尋身後響起。
易尋轉頭看去,又聽見那個聲音更驚訝地響起:“易隊!”
“左飛?”易尋也喊道。
葉可妡見左飛走近,怕他看出自己的異樣,趕緊别過臉,擡手假裝無意地擦眼睛。
易尋注意到她的動作,故意挪了下身子,給她擋住左飛的視線。他聽見身後的葉可妡輕聲吸了吸鼻子。
“易隊,你怎麼在這?你們兩怎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