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早上知夏醒的很早,大概是昨晚睡眠質量比較高,正想賴會床知夜就來敲門叫人了。
兩人吃過早飯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剛剛交班。周末醫院人多,挂了号又等了好一會季曉清才忙過來。
知夜跟季曉清打過招呼,都是醫生,季曉清也沒避諱,就讓知夜跟着進了治療室。
撕開耳朵上的醫用膠帶時,知夏“嘶”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季曉清和安知夜都聽到了。
“對不起。”季曉清問到,“扯到你頭發了是嗎?”
“怎麼會纏到頭發了。”知夜有些嗔怪,走上前去就着季曉清的動作看了看知夏的創口。
“沒事,你弄吧。”知夏小聲說道。
還沒等知夜發作,季曉清先皺了眉,這引流條插得太粗魯了,雖說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插進去的時候一定是不太舒服的。
知夜和季曉清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誰也沒說話。
知夏覺得氣氛不太對,伸手拽拽知夜的衣服,說道:“過來幫我抓着頭發。”
知夜聞聲走到另一側,輕輕把知夏的頭發攏起抓好,露出耳朵的部分。
季曉清則小心翼翼地将知夏沾到膠布上的頭發一根根摘下,又仔細地處理了創口。包紮時也格外小心,一點頭發都沒有沾到。
完事知夏把靠在知夜身上的頭移開,正考慮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倒是季曉清先開口了。
“下次你也來找我吧。”
知夏想說其實也不用太麻煩的,但季曉清看起來沒有等她回話的意思,“好得差不多了,再來換一次藥就沒問題了,後天我也在。”
後面這句是沖着安知夜說的,鄭重又嚴肅,像是在履行什麼承諾。
知夜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師兄”,就帶着知夏離開了。
走出耳鼻喉科的時候知夜才翻開病曆本,除了上次,知夏的治療醫生都是季曉清。
醫院的排班制度特殊,也不能保證次次都能遇見同一個醫生,但知夜心裡還是有些不爽,默默記下了那個醫生的名字。
知夏察覺到知夜的情緒,上去挽了他胳膊,邊晃邊說:“你們季師兄真不錯,我第一天來也沒怎麼疼,之後次次都很照顧我,我那天下午來得晚是他給我加的号,還有一天我來太早了大夫都還沒上班,他下了夜班看到我幫我處理的,怕我遲到還送我去的公司。我加班那天還幫我點了外賣呢,你說我之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好的師兄啊?”
知夜見知夏一個勁替季曉清說好話,好氣又好笑,轉身看她。
知夏接着說:“上次是我來的時候他不當班,那人家季大夫又不是天天上班的,也不可能為了我天天來吧。那個大夫也挺好的,就是不如季大夫長得帥。”
知夜真的被氣笑了。
知夏其實不太能猜透知夜這次的情緒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