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夜下了夜班，又被拉去開大會，身心俱疲實在不想自己做飯，索性點了外賣直接去找知夏。

聽到有密碼鎖解鎖的聲音，知夏還有些震驚，看到來人便問：“你怎麼來了？”

“怎麼，你家裡藏人了？我不能來？”

“不是，”知夏解釋道，“大中午的，你要麼是在上班，要麼是在補覺，要麼是準備上夜班，來我這幹嘛。”

這時候外賣也到了，安知夜從外賣員手裡接過外賣，沖知夏揚了揚：“吃飯啊。”

安知夜準備給自己倒杯水，結果發現廚房的炊具餐具都是幹幹淨淨的，垃圾桶裡也沒有垃圾，這很反常。

“你早上吃的什麼？”

“早上…”知夏差點脫口而出，雖說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吧，但總歸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本想含糊過去，可還是被安知夜識破了。

“你沒在家吃吧？”

“啊。”

“也沒在家睡吧。”

“啊。”

“在師兄那吃的？”

“嗯。”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又沒說不讓你去。你們倆現在什麼進度了？”安知夜又露出了八卦的眼神。

“什麼什麼進度，就正常談戀愛呗。”知夏如實回答。

“正常談戀愛才到一起吃早飯的進度的話，是不是也太慢了？你倆都多大人了，别學小孩子那套。”

知夏上手呼噜了一下安知夜的頭發，說：“說得跟你多小一樣。”

安知夜把她的手拿下來，認真說道：“我說認真的，有什麼事你們就解決什麼事，别學相互拉扯那一套，拉扯來拉扯去又不知道耗到猴年馬月去了。”

“我知道，”知夏隻是覺得安知夜說這些話有些莫名其妙，“還用你教我。”

“好好好，我不教了。你呢願意談戀愛就好好談戀愛，别瞻前顧後的，也完全不用考慮我。這麼多年總是想這想那，累不累啊。要是這戀愛談的差不多了，你覺得你們可以更進一步了，更應該努力去争取，幸福都是轉瞬即逝的，不要被外界幹擾了你内心的選擇。”

“知道了知道了，說那麼矯情。”知夏一時不知道回答什麼，隻好趕緊去把外賣打開，催促安知夜吃飯。

她不知道的是，在醫院安知夜剛好遇見了季曉清，兩人聊了兩句，雖沒有提及知夏，但是安知夜感覺得到季曉清跟以前很不一樣了。臨走，安知夜反常地拍了拍季曉清的肩膀作為告别，并幫他拍掉了左肩沾的一根半長的頭發。

安知夜清楚，姐姐跟自己一樣，并不是會輕易将自己的感情表述出來的那種，這些時日以來，兩人的感情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安知夜也隻能通過季曉清的表現來猜測。他更清楚，在這段感情中，有一個一票否決制的存在，那便是自己，一旦對方出現任何對自己不利的言行，知夏都會立刻終止這段感情。而如果這段感情停滞不前，那便是知夏在考慮的事情，實在有太多了。

現在的他無力解決所有的問題，甚至他也清楚沒有人能夠解決，他能做的，就是先解決自己。

吃過午飯，安知夜回自己家補覺，知夏在陽台補覺，而季曉清還在研究ABO世界觀下的人體生理結構。期間季曉清給知夏發了幾條消息，手機調成了振動，知夏并沒有看到和回複。

加到購物車裡的東西已經都下單了，季曉清想着：就算知夏不答應，再有下雨天這種情況，起碼能讓她有幹淨、合身的衣服可以換。

快到傍晚知夏才午睡醒來，看着将要下山的太陽和手機裡的消息，又想接着睡去。

季曉清還是忍住了去找知夏，怕知夏覺得他是太心急。見知夏沒有回消息，也便不再追問，隻等她自己考慮清楚。

思考良久，知夏還是決定給季曉清打個電話。

“喂？”

“我剛剛睡着了，沒看到你的消息。”

“嗯，我猜也是。”

“你在幹嘛呀？”

“哎，”季曉清長歎一口氣，“還不是你上午給我發的截圖，讓我進行了大半天的學術研究。”

知夏聽到這裡，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研究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