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曉清見狀,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高興。從車後排拿過之前買的小恐龍毯子給知夏蓋上。
知夏察覺到他的動作炸了毛,扭過身對季曉清說:“你真不讓我走啊!你到底要幹嘛!”
季曉清笑了:“我就想陪陪你。”
“我說要你陪了嗎?我需要你陪的時候你不在,我現在不需要了你回來了,你到底要怎樣啊!”
聞言,季曉清落寞地垂眸,有些低啞地說了聲:“對不起。”
知夏被這聲突如其來的道歉搞得心裡發酸,明明剛分手時都沒想過要這句道歉,可真聽到了,怎麼就這麼難受。她扭過身,繼續剛才的姿勢,把小恐龍毯往身上拽了拽。
“我知道,這一年你肯定也不好受,說到底是我欠你一句道歉。這一年我也想了挺多,我想着或許你身邊有了别人,或許沒有我你的生活仍然很精彩,你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可是我一回來,發現和我想象的不一樣,你還是一個人,還是照顧不好自己,我就更恨自己了。”
知夏背對着季曉清,靜靜地聽着。
“安安,我能感覺出來,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吧。但我不知道你現在在糾結什麼、别扭什麼。如果還是因為分手的事,那我再道多少次歉都行,你讓我做什麼來彌補都可以,如果是因為别的,你也可以告訴我,我是真的、真的想繼續跟你在一起。雖然今天這個日子說這些有些不合适,但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心裡好受點。”
季曉清說完,把車門鎖解開了。但知夏沒動,還是保持着那個姿勢。沒一會,季曉清聽到身旁輕柔的、均勻的呼吸聲。他把後排的車窗落下一條縫,側身幫知夏調整了下毯子,手略過知夏頭頂的時候頓了頓,他盯着身側那個小小的身軀,盯着那張有些消瘦的臉,還是克制住了想要親吻的沖動。
第二天天剛亮,知夏就自然醒了。她剛一動,季曉清也跟着醒了。
“醒了?”
“嗯…”知夏花了半分鐘回憶前一天晚上的事。
“餓了嗎?”
知夏扭扭脖子:“我想吃糖果子。”
“你現在不能吃糖果子。”季曉清也跟着活動了下上身。
但知夏的勁上來了:“我不管,我就要吃。”
季曉清無奈,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行吧。”
等真吃上了糖果子,知夏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她大快朵頤地吃了兩人份的果子,季曉清攔都沒攔住。
怕重油的食物對刀口恢複不好,季曉清一天都在盯着知夏喝水。
當初送給知夏的恒溫杯墊她早就不用了,但季曉清卻一直保留着那個APP,每天都要打開看上幾次,想着或許哪天又能看到數據更新了。
但知夏隻要下定決心的事從來不會心軟,她收起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那個杯墊。
所以在督促知夏喝水時,季曉清一直試圖打探那個杯墊的下落。
但是知夏忙了一整天,除了中午吃飯的半小時,幾乎沒顧上季曉清這個人。
季曉清在知夏家裡打掃、做飯、自娛自樂,他隻要看着知夏在眼前就覺得很開心。他甚至在想:哪怕知夏一直不答應複合,就保持這個狀态,也已經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