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曉曉被他的舉動驚得捂嘴尖叫。
朱城吓得差點從凳子上彈起來把他拉起,皺着臉焦急地問道:“你怎麼坐下來了?這不一定是你的位置啊。”
路先禮不甚在意地朝他笑笑,然後對着驚恐不已的衆人說道:“各位,别緊張,我隻是想試試是不是隻要不坐阿陶左邊的‘紅凳子’就會無事發生。”
衆人屏息凝神等了一會兒,發現房子裡并沒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好像真的沒事。”
胡銘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可是我到時候要坐那個紅凳子,我坐的話會不會有事?”
阿陶還是那句話,“不是,你一個大男人到底在害怕什麼,撐死也就是被npc吓,哪有那麼恐怖?”
胡銘不甘心地嚷道:“在劇本裡就這個角色最瘆人,抽到這個身份的是我,你當然不害怕!”
眼看又要吵起來了,鄭典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先找線索吧,不管怎麼說我們十個人都在一個房間裡,咱們人多,也不會很恐怖哈。”
路先禮保持安靜地聽了一會兒,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開口道:“廣播下一次響起很可能就是十分鐘後,大家抓緊時間。”
朱城特别好奇,“你這個角色到底是誰?”
路先禮頓了一下,慢慢搖頭,“暫時還不确定。”
“你剛剛随便坐了一個位置,但是廣播卻沒有反應,是不是除了胡銘的紅凳子,其他位置都可以随便坐?”
路先禮無意識地用大拇指摩挲指節,沉聲道:“不一定,我坐下來的時間正是找線索的時候,這個時間段是安全的,但并不能确定廣播響起後随便坐會不會受到懲罰。”
“那還是不要冒險了,繼續找線索吧。”
朱叔正趴在客廳的地闆上看沙發底下,但是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
鄭典走過來說道:“那裡我找過了,啥也沒有。”
朱叔爬起身來,随意地說道:“這底下那麼黑,你看得清裡面有什麼?還是說你隻是随便看看就當成是找過了?”
朱叔心直口快,他就是覺得阿陶和鄭典兩個人就跟混子一樣,裝模做樣地找線索,實際上啥也沒幹。
鄭典摸着肚子尴尬地笑着,“我用手摸了摸,沒摸到什麼東西。”
“我來。”
路先禮拿着撐衣杆過來,十分流利地趴倒,拿着撐衣杆在沙發底下橫掃。
一張便簽從沙發底下掃出到大家的視線中。
上面寫着:路先禮是運籌學愛好者,最近沉迷于博弈論,下面是他最近在思考的一道題目。
問題描述:五個海盜打算瓜分搶來的100個金币,按抽簽的順序依次提出分金方案。首先,由一号提出一種分金方案,但是需要超過半數人同意才能被通過(提出方案的人也計票),否則一号會被投到大海喂鲨魚,依次類推。
假設每個海盜足夠聰明,保證自己所獲的效益最大化,問:如果你是一号海盜,你會給三号海盜分得多少金币?
“我去,這什麼密室啊,解謎的難度系數怎麼這麼高。”
朱叔無語望天翻了幾個暈暈的白眼。
衆人将視線給到上一輪在找線索時做出重大貢獻的香香。
香香滿臉拒絕,狂擺手後退兩步,“我不行啊,我是文科生,就是數學邏輯思維不好才學文的。”
衆人又将視線投向路先禮。
路先禮有條不紊地将便簽收起來,淡淡地吐了句,“我不會。”
然後便漫步至朱城身邊,将便簽放在他面前,“幫幫忙?”
朱城斜睨他,“終于發現沒我不行了?”
路先禮嘴角微揚,“不,早就發現了。”
人都已經聚在了兩人周圍,朱城也不好再打趣什麼,一本正經地分析便簽上的題目。
“有紙筆嗎?”
朱叔趕緊将他用來做筆記的紙筆給他,“随便寫。”
朱城讀了兩邊題目,摸着下巴問香香,“香香,如果你是一号海盜,你會怎麼分?”
香香回答得很快,“我給每個人都分一樣多的金币。”
朱城左右晃動食指,“題目說了海盜會保證自己獲得利益最大化,那麼五号海盜隻要不被分得所有金币,他就很有可能會給前面所有做分配的海盜投反對票,如果一号海盜想活命,那就必須得拉攏兩名海盜。”
朱叔拍手,“對啊。”
鄭典,“那應該怎麼分?”
朱城搖頭,“我也沒辦法直接得出結果,還需要繼續分析。”
路先禮沉穩的聲音響起,“不急,還有時間,慢慢分析。”
香香有點想法,“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分析每一位海盜的心理?”
朱城用筆在本子上點了一下,“對!數學中很常用的方法是逆推,我們不如從四、五号海盜開始分析。”
路先禮又認真看了遍便簽的内容,“如果到了四号做分配,那就意味着前面三名海盜都被投海了,四号海盜如果不将所有金币都分給五号海盜的話,那麼五号海盜一定不會贊成他的分金方案,這樣的話并沒有超過半數人同意四号海盜的方案,那他一定會被投海。”
朱城點頭,“對,是這樣。”
朱叔頓悟,“那四号為了活命,就必須将所有金币都分給五号海盜。”
路先禮,“是也不是,如果是其他海盜做分配,或許四号可以分得一點金币并且活命。”
阿陶雙手環胸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倒是說說要怎麼做。”
路先禮并不理會他,反而笑得儒雅,“那這就要問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