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是喜歡溫柔的人,我是喜歡你。
如果是你,那麼不管是什麼樣,都是最好的。
——《蘇可意的追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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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的幾天裡,蘇可意都沉浸在和林澤與做同學的莫大喜悅裡,坐在教室上課的時候,一想到隔壁坐着她偶像,立馬什麼走神的心思都煙消雲散。
而她也自動省略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
而某天,李昊陽随口一提:“五班來的那個新生看着脾氣不是很好,對誰都愛答不理,他從娛樂圈回來,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蘇可意:胡說!林澤與明明是溫柔挂的,親和力,親和力懂不懂,他身上有與生俱來的親和力!
又無意中聽到其他班的是說起他:“小牌大耍。”
蘇可意:造謠!純屬造謠!完全沒這個可能!别說小牌了,他糊到連牌都沒有!
直到她親眼所見了一次。
蘇可意拎着垃圾桶走下三樓。樓梯上碰見從籃球場回來的李昊陽,這傻冒見是蘇可意,賤兮兮地把夾在咯吱窩下的礦泉水一口喝完,把瓶子扔進垃圾桶後瘋跑走了。
蘇可意沖他用江俪的方言喊了句“神經病。”喊完才發現下一層的過道上站着林澤與。
“……”都怪李昊陽這個掃把星。蘇可意想起前幾天和嘉嘉在外邊,她看到一個和黑粽子很像的人影。
她都第一時間追上去了,結果遇上趕來的李昊陽,被他一擋,她就把那麼大一粽子跟沒了。
蘇可意往下瞥了眼,好在他似乎沒聽到。
她絕對不能在偶像面前丢了臉。
蘇可意故作淡定轉移了視線,等再回來時,林澤與身邊站了個女生。
看起來像是要搭讪。
但又好像不是,女生的态度熟稔大方,不見羞澀,倆人可能認識。
距離不近,蘇可意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雖然很好奇但站在原地沒動。
蘇可意認出了這個女生是誰,她上周參加了學校學生會的面試,這個女生,應該說是學姐,她在在面試現場見過,性格很溫柔,對誰都是笑着。
李昊陽當場就沉醉了,說要做學姐最忠實的舔狗。說實話,他不配,做舔狗也不配。
始終都是周子悅在說,林澤與在聽,但又好像根本就沒聽,他神情始終沒變,單純敷衍,手抓着包帶,一副馬上就要走的樣子。
忽而,沒有任何預兆,他偏過了頭,視線沒有任何偏差地直視站在樓梯上的女孩。
蘇可意還沒來得及把視線錯開,他就面無表情地回了頭,直接越過試圖還想再說什麼的周子悅,走了。
看着他冷清孤傲的身影,那是蘇可意第一次意識到,林澤與似乎,确實,有那麼一點,和鏡頭前的性格不是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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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兩節課過去,廣播響了聲突兀的雜音,随後播放起了《運動員進行曲》——大課間。
五班和六班是兄弟班,列對列排對排地組成一個大隊。一班二班統稱一部,五班六班合稱三部,以此後推。
蘇可意轉頭看了眼,後邊是高高低低但都比她高的同學,根本看不見林澤與。吃了身高的虧的她站在第一排,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高有那麼強烈的執着——她必須要再長高點。
每天一瓶牛奶補起來,要不要再去醫院開點鈣片?
需要增長的不隻是身高,她的體力也該提升了。蘇可意一開始還能堅持一兩圈不掉隊,第三圈開始轉彎那就真的到她極限了,腳發軟,呼吸亂掉,腹部開始隐隐作痛,一下子就從第一排掉到了最後一排。
起初她還沉浸在無盡的痛苦中,調整好呼吸努力跟上大家節奏後才終于意識到,她右上角那個大高個是林澤與。
能在這種時候笑出來也隻有她了,蘇可以時不時瞥一眼,每看一眼就覺得身上的力量多一分,看得多了居然連肚子都不痛了。她竟然都敢覺得跑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可意揚着的唇角遲遲不下去,班長從旁邊跑過都要驚異一句:“可意你終于走火入魔了嗎?”
蘇可意又往林澤與那看,可能是“作案”太多終于被發現了,這次她對上了一雙稍顯冷峻的眼睛。
和那天樓梯上的那一眼如出一轍,一樣的沒有溫度,一樣的目中無人,冷淡疏離。
對方面無表情,但她似乎看到他眉頭輕輕地皺了下。
蘇可意往左右看了眼,隐隐覺出點不對勁。
她後邊怎麼有這麼多人了?她怎麼排到中間去了?怎麼她這變盆地了?還有,那幾個女生誰啊?别的班的人怎麼也跑進三部的隊伍了?
蘇可意有了猜測,他不會以為她也是故意要往他身邊湊的吧?
一圈人就數她最矮,顯眼得很,看着最像是主謀。
“……”還有沒有天理了!
跑到最後,三部的隊伍已經是大換血,原本該在排頭的蘇可意成了最後一個,五班六班的學生混雜在一起大亂炖。推推攘攘之間,幾個學生跑着跑着還走起來了,秩序是根本沒有的。
跑操過程中還有好幾個學生摔了磕了碰了,傷員突破了俪高的曆史記錄。
部長,即六班的班主任鄒莉莉闆着臉雙手抱胸地站在隊伍前面,冷冷地盯着三部。
批評三部的話經由教導主任手上的話筒從音響裡傳達到操場的每個角落。
“三部,表現極差!從第一圈開始隊形就開始亂了,不知道跑個什麼東西,還嘻嘻哈哈有說有笑,你們以為是在玩老鷹抓小雞是不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