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凜一隻手握緊了欄杆，另一隻手不自然的垂在身側。

他撇開眼，冷聲說：“這是我的生日宴，我看什麼都不算偷看。”

少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拉住淩凜的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風一般的跑到了走廊拐角處。

淩凜被他拖着跑，不明所以的問：“你幹什麼？”

“噓。”

南照回頭對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左右看了看，按住淩凜的肩膀讓他向左轉，神秘兮兮的說：“看。”

他讓看，淩凜就真的看了。

陽台邊緣，有兩名賓客熱情的抱在一起交換着彼此的體-液，他們大膽又克制，不敢發出除了衣物摩挲外的異響。

尚且年幼的淩凜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吓得扭開頭，正好看見了南照的側臉，那人纖長的睫毛眨了眨，在眼尾落下淡淡的陰影。

南照察覺了他的視線，将酒杯塞進淩凜的手裡，用氣音說：“他們看不到我們，但我們看得到他們。”

淩凜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有些莫名的恐慌，會不會在哪個角落，也有人在偷窺他和南照？

不不不。

他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害怕的。

“表哥，”南照杏眼彎彎提醒道：“你的呼吸變重了。”

淩凜被這個稱呼拉回了現實，他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知道……？”

南照拿出了手機，上面赫然是一條邀約信息，少年附耳低語：“因為他也來跟我搭讪過。”

“就像你那個朋友一樣，舉着酒杯，裝模作樣。”

淩凜先是一怔，緊接着有些惱怒，南照才十多歲，這老男人是變态嗎？

“我不會再允許這家夥踏足淩家了。”淩凜滿臉嫌惡的說。

南照眨了眨眼，問：“那我呢？”

“你什麼？”

“我能來嗎？”

喉嚨瘙癢，不知道出于什麼“欺負你就等于喜歡你”的沒素質小男孩心理，淩凜說出了違心的話：“你也不行。”

南照并不驚訝，也沒有露出生氣的情緒，隻是彎了彎頭說：“那真可惜。”

淩凜幾乎是瞬間接話：“可惜什麼？”

少年屈指彈了一下酒杯口，發出清晰的“叮”聲，然後飛快的蹿到了牆壁後方。

被雜音驚動的二人驚慌失措的分開，循聲望去，正好看見了淩凜，吓得掩面蹲下了身。

淩凜尴尬的移開眼。

牆壁後方，南照對着他吐了下舌頭，笑眯眯的說：“這是你的生日宴，你看什麼都不算偷看。”

淩凜一哽。

他就說南照性格壞得很。

幾年後，淩凜再次見到了南照，當初青澀稚嫩的少年出落的更加俊俏，杏眼依然亮晶晶的，他穿上了諾詩公學的校服，連影子都挺拔漂亮。

礙眼的是，南照旁邊站了個讨人嫌的家夥——晉文星。

不是南照微明連莽蒼。

南照的照，是恨明月不獨照我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