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凜也站起身,走到了棺材的另一邊。
晉文星一定想不到,他死後還能有兩名護法。
更沒想到我會給他送兩次花。
“文星。”
我一開口,所有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大腦飛速轉動,編不出台詞,我隻能幹巴巴的說了一句:“我會永遠記住你。”
說這句話的我不打算真的記住,但是晉則風應該是記住了。
他用一隻手掩住臉,手下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猜他現在一定很想鞭他哥的屍。
葬禮到了尾聲,晉則風哭完了,捂着紅通通的眼睛,走到我旁邊,輕聲說:“大哥死了,你想好後路了嗎?”
我挑眉,後路這不是自己送過來了嗎?
但晉則風不點明,我也配合他裝傻,垂下眼道:“事情太突然了,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淩凜在旁邊聽着,突然冷哼了一聲。
你好煩啊。
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走一步看一步吧。”
晉則風指了指自己,“不考慮一下我嗎?”
“我是晉文星的弟弟,晉家現在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南照,我覺得我值得一個保送。”
他哥才剛死,他就不叫我南哥,直接叫我名字了。
我一怒之下,一巴掌抽了過去,故作悲憤的說:“文星才剛死,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看見了嗎淩凜,晉則風才是真沒心沒肺。
但淩凜顯然不能理解我的暗示,他驚訝的看着我,“你對晉文星居然是真心的?”
你們男同在意的隻有這個嗎?
晉則風也同樣驚訝,他捂着側臉,怔怔的看着我,嘴唇嗫嚅了一下,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他覺得我認錢不認人。
他覺得我會立刻抛棄晉文星。
他覺得我會在五年的情誼和利益之中選擇後者。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要立人設的。
不表現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我第一狗腿的職稱還要不要評了?
晉則風還是不懂我。
事實證明,不要在别人的葬禮上搞事,除了那天安分守己,毫無存在感的晉以笙之外,我、晉則風、淩凜都在不久後嘎巴一下死了。
“嘟——”
汽車鳴笛聲将我從回憶中拉出來,晉以笙又發了消息過來。
【晉小三:南照,說實話。】
【晉小三:你其實是在養魚吧?】
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
我根本不是男同。
甩過去一個憤怒的垂耳兔表情包,我退出和晉以笙的聊天界面,接通了淩凜的電話。
“幹嘛?”
我承認我說話有點不客氣,但淩凜早該習慣了。
他天天罵我沒心沒肺,到處和别人說我脾氣差,我還沒告他侵犯我名譽權呢。
淩凜沉默了一會兒,問:“你在家嗎?”
“不在。”
淩凜又沉默了一會兒。
“我在你家樓下。”
偷聽的狗腿二号猛地一刹車,晉文星被慣性帶得從我肩上摔了下去。
他發出了吃痛的抽氣聲,眼睛卻還沒睜開,幾秒後再次失去了意識。
我确定淩凜聽到晉文星的聲音了。
不然他不會對着聽筒大叫:“你旁邊有人?!”
“小聲點,表哥,”我捂住耳朵說:“你要擾民嗎?”
淩凜深呼吸了幾下,咬牙道:“淩晨三點,你不在家,旁邊還有人。”
“南照,你幹嘛去了?”
那我能怕他嗎?
我将手機從左耳換到右耳,義正言辭的問:“淩晨三點,你不在家,一個人跑到我家樓下,淩凜,你想幹什麼?”
淩凜閉嘴了。
我聽到了衣物摩擦的聲音,悉悉索索的,一會兒後,淩凜說:“我到六樓了,給我開門。”
“……”
我面無表情的挂了電話。
有本事你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