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則風的笑容并沒有保持多久,晉以笙直接開車把他車屁股撞壞了。
“砰!”
毫無愧疚之心的晉以笙連車都沒下,慢悠悠的搖下車窗,對着冷笑的晉則風冷淡的說:“抱歉,哥。”
晉則風氣笑了,還真是會咬的狗不叫,“你可别叫我哥,在我們家,當哥的都是早死的命。”
這你都知道。
我不禁對預言家刮目相看。
晉以笙像是沒聽出晉則風話裡的嘲諷,對着後視鏡整了一下衣襟,又扒拉了兩下頭發,最後解開了最上面一顆紐扣。
這已經不是小巧思了,簡直是明目張膽。
完成了一切前搖,晉以笙水靈靈的問我:“南哥,我送你去吧,正好同路。”
婉拒了哈。
我看了看晉則風爛掉的車屁股和晉以笙爛掉的車頭,默默把目光移向了全場唯一一輛完好無損的車。
淩凜和我對視了一眼,志得意滿的靠在車門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車燈,超經意炫耀。
淩凜以往走得都是低調路線,很少會開太過亮眼的車,但這輛車好巧不巧和晉文星出車禍時的那輛同型号。
“走吧,”淩凜對我招了招手,“南大少爺,我送你。”
不得了了,淩凜狗嘴裡居然吐出象牙來了。
我立刻笑了起來,還沒走過去,又是一聲悶響。
隻聽“砰”的一聲,晉則風的紅色跑車不但後面凹了,前面也癟了進去。
他的車頭牢牢的鑲嵌在淩凜的車屁股裡,三輛車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誰也不服輸。
淩凜晃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回過頭,隻見晉則風露出了和晉以笙一模一樣的表情,攤了攤手說:“抱歉啊,會長。”
我日你大爺!
淩凜一肚子髒話無處可說,面部肌肉抖了幾下,發達的咬肌隐隐鼓動。
我被眼前壯觀的一幕震驚到了,可能這個型号的車的宿命就是被晉則風撞吧。
默默走向自家車庫,沒走出半米,淩凜突然拉住了我。
“沒事,我叫司機來接我們。”
淩凜氣還沒消下去,整個人一副應堂發黑,随時要有血光之災的模樣,但他的倔強令我動容。
所以我十分感動的拒絕了他。
上輩子車禍頻發,我已經深刻意識到這些大少爺各個都和車八字犯沖,比起坐他們的車,我有更好的選擇。
在三個大少爺的目光下,我給丁牧言打了個電話。
連淩凜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瘋了,他可是今天的唯一主角,你還把他當小弟使喚?”
從私生子到繼承人,說是一飛沖天都不過分。
我無辜的晃了晃手機,亮起的屏幕中是丁永言的回複。
【狗腿二号:行,你在那等我。】
晉以笙托着下巴笑了,他向來不是外向的類型,非常符合傳統的“少爺已經十年沒這麼笑過了”的形象。
上次我看他笑成這樣,還是酒吧烏龍之後。
這小子又憋什麼壞水呢?
晉以笙靠在窗戶上,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道:“今晚我也要出席,南哥,你順我一路吧。”
晉則風立刻不樂意了,“你打個電話叫管家開車來接你不就行了?”
晉以笙才不理他,直勾勾的望着我,露出可憐的表情,“父親第一次對我寄予厚望,我不想讓他失望。”
以往有這樣的事,都是晉文星出席,退而求其次是晉則風,晉家主幾乎從沒看重過三兒子。
因為晉以笙的性格不夠八面玲珑,總不能讓他和其他客人大眼瞪小眼。
我也笑了,“可是我不想和别人一起。”
晉以笙的表情更加可憐了,以前沒發現他的面部肌肉居然這麼靈活。
天空恰到好處的陰沉了下去,一道閃電劈開天空,眨眼間消失不見,空氣中陡然多了雨水,毫無征兆的打濕萬物。
我看過天氣預報。
今晚沒有雨。
晉家有人工降雨的财力和權力嗎?
有的。
我算是知道晉以笙的用意了,他撕破臉一樣撞了晉則風的車,展露野性後又恰到好處的對我露出無家可歸的小狗的表情。
哇,是心機男。
我就知道你們晉家沒有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