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染突然清醒了，還有股沒有來由的寒意，從背後竄到後腦勺，“啊，不用了不用了，謝謝教官”。
“說話打報告。”
“報告，說完了”。
這次秦凡一險些都沒憋住笑，嘴角抽搐了一下，周圍的同學又笑了出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打報告的聲音。
“行了，你站好了，别向棵歪脖子樹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落枕了”。
“報告，是，謝謝教官關心”，魏染字正腔圓一字一頓的說，甚至還發出了播音腔，腳還跺了一下，以示站好了，秦凡一的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擠出一個“好”字，把頭撇過去，接着向前走。
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報告聲。
“咳咳，都站好”。
魏染看見前面的吳塵，肩膀抽動了一下。
站了将近一個小時的軍姿，整個人腰酸背痛，大家都邊活動着手腳，邊抱怨着，有的甚至幹脆坐在地上。
秦凡一變得意外随和，坐在地上和大家聊天，逐漸所有人都坐在地上，和周圍的同學聊着天，享受着難得的休息時光。
魏染跟樂樊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哎，染哥，中午你看論壇了吧。”
“嗯，看了。”
馬駿晖不高，但還是從前面湊過來坐在一起，“第一天，就出風頭，可以呀染哥。”
“嗯。”
“現在論壇連你們專業班級，甚至高中的亂七八糟的事兒全扒出來了。”馬駿晖說，“對了，我也看見，不光是你，吳塵也被扒了個底掉。”
吳塵？
魏染朝着吳塵的方向瞥了一眼。
吳塵一直低着頭，脖子上還留着汗迹，帽子外面的頭發濕透了，陽光下，頭發好像更黑了些，好像還有點自然卷。
“好了，開始訓練吧”，秦凡一說完這句話後，就聽見周圍的一片哀嚎。
“來，大家跟我學一下，手臂不撐地站起來”，秦凡一說着突然從盤腿站了起來，“大家以後坐着的時候，都要和我剛剛的姿勢一樣，盤着腿，兩個手搭在膝蓋上”。
“背挺直，保持一種軍人的風貌，”他彎腰将兩個手放在膝蓋上，示範給大家看，“好了，大家試一下，别摔倒了”。
魏染很輕松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而前面的吳塵，在嘗試幾次無果後，還是用手撐着地站了起來，魏染在後面忍不住的偷偷笑着。
吳塵雖然沒有什麼動作，也沒有說話，但是耳朵逐漸紅了。
魏染笑得更厲害了。
“現在，開始練習上午學過的，向左轉，向右轉還有向後轉，”秦凡一在看到大家都站起來後說道，“向右看齊，前後左右間隔五十公分”。
窸窸窣窣的鞋子搓地的聲音響起。
“接下來，聽我口令，認真聽，轉錯了，待會兒體能訓練，多加五圈，聽明白了嗎”，秦凡一在隊伍前面邊踱步邊說着，嘴角還帶着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向右轉。”
“向右轉。”
“向後轉。”
……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向右看齊的時候，前後留的空隙太小了，每每兩人并排着轉的時候，胳膊總是會不經意的碰到。
太陽變得更毒了。
魏染總感覺，向左向右轉這個項目，是為了讓他們曬得更均勻，跟烤腸一樣，在機器上不斷地翻滾，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但是确實曬得挺均勻。
有不易察覺的風拂過，他不由感慨，很久沒有這麼曬太陽了。
最後“烤腸”這個項目以五位同學體能訓練加五圈結束了。
“大家先休息一下，在地上坐會兒，我跟大家說一下怎麼進行體能訓練”，秦凡一坐在地上，也沒有像他剛剛他說的那樣一本正經地坐，稍微馱着背，将手腕搭在腿上，漫不經心跟大家講話，“待會兒，男生先做五組俯卧撐，女生做三組蹲起”。
“接着去跑步，男生五公裡，女生三公裡，自己跑自己的就行，記得用軟件記錄一下裡程數，跑夠了來找我，回來坐着休息就行了”。
秦凡一還沒有說完，一片怨聲載道。
“啊，做完俯卧撐再跑步，這也太累了吧。”
“第一天就這麼大的運動量啊。”
“五公裡，我現在兩圈能跑下來就算是奇迹。”
“七公裡，謝謝。”
“用你提醒我”。
秦凡一笑了笑咳了兩聲，站起來，“你們啊，可知足吧，隔壁他們跑完圈，還要接力跑，你們跑完了，就能休息了，還能看他們跑，多開心的事兒”。
“這麼說起來，秦教官，你可真好”，吳塵旁邊那個男生哭唧唧地說。
“行了，開始吧”。秦凡一下達命令。
“女生向前五步走”，因為是工科的緣故，還是機電，女生少得可憐，一整個專業，女生也隻有二十多個，平均到一個班不到四個。
“向後轉”。
“男生”，秦凡一故意停了兩秒，接着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咳咳，為了保證你們俯卧撐的質量，兩排一組，後面那一排躺下，前排在他身體的正上方做俯卧撐，30個一組。”
秦凡一說完，所有的男生都一臉懵，趴下也不是，不趴下也不是，無措地站在那裡。
“艹，這一個不小心掉下來，老子的初吻就沒了。”
“艹，說的我想要你的初吻似的。”
“快點，都是大小夥子，害羞什麼，就算親上了，也不會懷孕的”，秦凡一開了個惡趣味的玩笑，嘴角一直挂着微笑，“十秒内，沒有就位，加五圈啊。”
他說着就開始數秒。
“十”
這群大小夥子們，反應了一下，迅速該趴下趴下。
“九、八……”
要做俯卧撐的也顧不上什麼害羞不害羞的，也準備要向對方身上壓。
“五”
吳塵是魏染的前排，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和大多數人一樣征了一下，站在那裡略微手足無措，但是聽到要加圈之後，趕忙回過頭去。
“四~”
秦凡一在草地上走來走去，長靴打在地上的聲音，像是警告，更像是威脅。
魏染已經在草地上躺好了，還一臉迫不及待，笑嘻嘻地沖着吳塵喊着“吳塵，别愣着了，快點，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吳塵癟了癟嘴，暗自吐槽，艹，這也太猥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