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魏染喊出聲,後面的人也吓了一跳。
“什麼?他倆是一對兒”,魏染小聲的重複,還不忘轉頭跟後面的人道歉,“抱歉抱歉。”
樂樊也吓了一跳,生生向柏屹的方向,擠了一個跑道寬,“對,秦凡一當時也是強強師哥的教官。”
“我艹,我艹,真的啊?”
魏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最近一直在崩塌。
魏染看不見柏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好像隻有自己這麼震驚。
“嗯,當時我也不信,但是他倆官宣的文案,現在還在朋友圈呢。”樂樊說。
魏染還是不死心地問,秦凡一怎麼會一直是教官,還這麼寸的跟強強師哥搞到了一起,“那秦凡一退伍之後被拉來做教官的?”
“對,每年學院的退伍生,都會來做教官。”樂樊理所當然道。
“秦凡一的品味還挺獨特的啊”,魏染撓了撓頭,強強師哥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過人之處。
“噗”,是從柏屹的方向發出來的聲音。
魏染舔了舔嘴唇,“你們覺不覺得怪怪的?”
雖然太陽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燥熱的很,特别還是跑着步,嘴唇幹到起皮。
樂樊想都沒想,“也還好,畢竟跟他們也不熟,也不好過多的過問”,樂樊頓了頓,“但是,我覺得我估計接受不了”。
“哦。”
魏染還是看不到柏屹,隻是隐約感覺,那人擺臂的幅度小了一點兒。
突然,視野的左上方,那個他們一直追着的身影,沒有一點預兆的倒在地上。
魏染沒有反應,就沖了出去,樂樊和柏屹,也跟了過去。
他半跪到地上,吳塵臉上慘白,沒有一點血色,魏染想都沒想就将吳塵背了起來,丢下一句,“幫我跟教官請個假,馬上回來”,就向着醫務室跑去。
怪不得,怪不得,明明就感覺他做俯卧撐不會那麼費勁魏染跑着,艹,學校這破路,全是TM是坡。
吳塵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感覺喉嚨發幹,幹到很痛,卻又很想吐。
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在瘋狂的沿着口水,突然眼前發黑,後面發生了什麼就都不知道了。
吳塵眯着眼睛,皺着眉頭環顧四周,沒有人,這地方應該是校醫院。
也不知道誰把我送來的,吳塵撐着身體,勉強坐了起來,頭抵着後面的牆,輕聲咳了咳。
屋外走進來一個人,穿着白大褂,俨然醫生的模樣,“醒了,你有點低血糖暈倒了,你同學把你送來的,他說去給你賣點吃的”。
“你最近是不是不怎麼吃飯”,那個人嚴肅地跟吳塵說着,“突然暈倒,你應該是低血糖的時間很久了啊”。
“最近是不是經常乏力,惡心,多汗”,吳塵茫然看着醫生不停地說,“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吳塵甚至有點想笑,身旁這個人看着比自己應該大不了幾歲,但是說話卻老氣橫秋的。
門口傳過了開門的聲響,來的人正是魏染,手裡提着從食堂打包的飯。
進門之後看到魏染醒了過來,嘴角突然揚起笑容,先是沖着那位白大褂說:“張哥,給你也打包了飯,你也吃點,反正也到飯點了,省的一會兒再去和軍訓生去搶食堂”。
“啊,你這小子,行了,你的好意我也不好拒絕”,那個叫張哥的人說着提着飯,走了出去。
“給,我給你打包了一份飯,你吃點,然後吃藥”,說着,走到吳塵身邊把手上的飯盒遞給他,“這個飯盒是新的,我剛買的”。
吳塵接過飯盒,說了聲“謝謝”。
魏染又笑了起來,“沒事兒,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随便買了點,你将就吃,要不我再給你去買一份也行”。
魏染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胳膊拄着床,拖着下巴,一邊看着吳塵吃飯,一邊說:“剛剛教官和輔導員都來過了,你是不知道,輔導員吓得不輕,教官打給他電話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他馬上就要從電話沖出來一樣”。
“剛剛醫生說你是低血糖,你是不是不好好吃飯啊,看你瘦的”,魏染在旁邊說個沒完,吳塵實在是忍不住了,跟着魏染一起笑。
“我艹,吳塵,你笑了”,魏染有點驚訝,平時那麼努力地逗他笑都不搭理,現在居然就笑了。
“我都沒見過你笑哎,你也是會笑的嘛,平時幹嘛那麼冷冰冰的啊,明明笑起來更好看。”魏染說。
那雙大大的狗狗眼,甚至都要笑沒了,眯成一條縫。
吳塵笑着回答他:“因為麻煩”。
“現在不麻煩啦”,魏染歪了歪頭,像隻剛剛被主人獎勵的大狗狗,“笑得這麼開心。”
安靜了幾秒鐘,在魏染又要接着找話茬自己聊的時候,吳塵突然出聲,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嗯”,吳塵依然笑着,眼睛卻盯着窗外。
“那什麼,我先回去了”,魏染從凳子上站起來,順手把吳塵剛吃過的飯盒,收拾妥當拎到手裡,“現在去趟車站把箱子拿回來”
“我跟你一起吧”,吳塵說着手撐在床上就要起身下床。
“得了吧,你在這休息會兒”,魏染又把吳塵壓了回去,“嘴唇還煞白呢,你在這兒休息會兒,待會兒直接回宿舍吧,我一會兒就能回來,也不遠。”
吳塵被摁到床上之後,雖然還想嘗試着起來,但還是頭暈的要命,但還是盡力夠到了魏染的衣擺。
“怎麼了”,魏染有點兒詫異地回過頭,“還是不舒服?”
“謝謝你”,明明很簡單的三個字,但是在魏染看來,吳塵說不出的扭捏。
“沒事兒。”魏染笑着擺擺手。
吳塵松了手裡的衣擺。
“那行吧,我回來你要是沒在宿舍,我再回來找你”,魏染轉身走出門。
“張哥,我先走了啊”,吳塵依稀能聽到魏染在和大夫交談,“您幫我照顧下他。”
“嗯”,張哥從端着的飯上,擡起頭,“以後啊,提醒他多帶點兒糖在身上,實在難受了,還能緩解緩解。”
“哎,知道了,走了啊。”
“走吧走吧 。”
屋子裡又變得安靜,吳塵看着窗外的槐樹發呆,這個季節的槐樹,雖然沒有花,但是枝繁葉茂的也是好看,特别是搭在窗邊,茂盛到隻有一束光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