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吳塵醒了,起身環顧着周圍。
周圍已經黑了,車上沒有人,路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
旁邊有的隻有笑着的魏染,窗戶裡撒過路燈的光,逆着光地臉異常好看。
“咳咳,我們回去吧”,吳塵咳了咳,不自然地撇開目光,緩緩站起身,朝着車門走去。
“艹。”
魏染還在震驚着,好好學霸,居然還會說髒話。
吳塵回過頭盯着他,一臉哭笑不得:“你沒讓司機不要關門嗎”。
魏染好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從無腦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站在身後不知所措:“我,我當時沒注意,再看的時候,司機已經走了”。
魏染撓着頭,嘴角挂着無可奈何地笑,像隻做錯事兒的大狗狗。
吳塵無奈笑了笑,歪歪頭;“手機這麼好看啊”。
語氣很溫柔,頭轉過去,嘗試着開車門。
“那,那個,不是,對不起,我現在給導員打電話”,他慌亂地從兜兒裡掏手機,緊抿着嘴唇,好像被高年級欺負後,不情不願又不得不麻利的拿錢的樣子。
吳塵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我又沒有說你不對,你怎麼還挺委屈”。
後背依着車門,看着不斷翻着通訊錄的魏染。
魏染雖然滿臉委屈,但是恨恨地說:“沒有,隻是想想怎麼跟導員表演,才顯得不像缺心眼”。
吳塵的手搭在前排座位,覺得面前的人,說不出的有趣。
“那你幹嘛現在就演。”
“這不是先熟悉熟悉,不然怎麼能發揮到極緻”
魏染把手機靠在耳邊,眼睛和嘴角都耷拉着。
“導員,那個,我被鎖在大巴上了,好害怕,我好怕黑,您快來救救我吧”,吳塵甚至看着魏染嬌俏地跺了跺地。
吳塵搖着頭感慨,内疚又帶點惋惜,傷感中還帶着恐懼,顫音哭腔都拿捏的恰到好處,這演技不得個奧斯卡很說不過去。
手機那頭的輔導員征了一下,手中的飯還沒吃完,抓起衣服就向外跑,手上接着電話,不住安慰“怕黑”的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魏染。
“沒事沒事,我馬上就到,我現在就給司機師傅打電話,你不要着急啊”。
“好的,導員,我等你。”
為什麼有種看小三說自己懷孕的感覺。
打過電話,魏染坐在旁邊的座位上托着腮,皺着眉,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你說,想個什麼理由,才能既不離譜,又很無奈,還很内疚呢”。
“這就是你剛剛那段表演的意義啊,拖延時間”,吳塵笑着滿臉地不解。
這個傻子到底在想什麼啊。
魏染在眨巴着眼睛,滿臉的天真:“你說,我跟他說我在找手機,沒看到,就被關在裡面了,行嗎?”
吳塵很是好奇,他是怎麼考進來的,雖然,這裡比不上北某和某華,好歹也是個正經的一本大學,為什麼會收一個“弱智”。
“那你說,如果他問起,為什麼找手機為什麼找那麼久,現在才打電話,你怎麼回答”,吳塵覺得有趣半調戲地問。
“啊,也是”,魏染一拳打在手掌裡,像是突然開竅了。
吳塵無奈:“你就照實說不行嗎。”
“那我剛剛那段表演就起不到作用了”,魏染面如土灰,想着還被冠了個“怕黑”的名頭,就覺得說出事實來很虧。
“不要難過,你可以藝術加工一下”,吳塵突然覺得哄孩子玩,也挺有意思。
“哦”,魏染還是悶悶不樂。
“好歹你讓導員來的速度變快了,這波不虧”。
這家夥的智商,真的很讓人懷疑。
“嗯”,魏染麻木地應和着,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嗯?”
魏染震驚中,還帶了點兒驚恐,“吳塵塵,你是在安慰我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健談,而且善解人意了。”
吳塵:“……”
去你媽的善解人意。
魏染說着還掐了掐自己的臉:“不是夢”。
吳塵翻了個白眼:“我本來就這樣。”
“不對不對,你不是我的好舍友,你不是吳塵塵,呔,妖精,快把我室友還我”,還伸出手指學着孫悟空的樣子指着吳塵。
吳塵:“……”
我為什麼要跟這傻逼說這個。
吳塵不知道說什麼好卻又覺得有趣:“我說我以前”。
“以前?”
“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