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染依然在直播現場忙裡忙外。
手機在兜兒裡不停地震動,但是手裡抱着一摞東西根本沒有時間顧得上。
剛把東西放在一旁的台階上,手機也不震動了。
吳塵?他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啊?
魏染盯着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有一點疑惑,但是還是果斷地撥了回去。
“喂,吳塵,怎麼了。”魏染倚在一旁的樓梯上,單手叉腰,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剛剛導員給我打電話,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參加學校的一個拍攝”。
吳塵的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拍攝?什麼啊。”魏染撇了撇頭上的汗,沒想到這個天氣還能出汗。
“好像是什麼手勢舞,最近在某音上很火的那個。”吳塵繼續漫不經心地說。
“手勢舞?為什麼找我們啊。”魏染像是累到宕機了一樣,不記得昨天晚上的自己出現在表白牆上的名字,甚至論壇上的身高體重。
吳塵很沒有精神:“估計是昨天晚上的事兒”。
“啊對對,艹,這麼重要的事兒我給忘了”,魏染用手胡亂地揉了揉前面的頭發,“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都行,需要問一下你。”
“我?我也都行,你去我也去。”前面的頭發有點濕了。
“那就去吧。”吳塵的聲音依然聽不出什麼波瀾。
“行”,魏染想起吳塵的腳,不知道現在還腫不腫,“那什麼,待會兒我就回去了,你的腳還要冰敷一下”。
“好”。
吳塵不再說話,兩個人都在等着對方挂電話。
“那我先去忙了啊,馬上我就回去。”終究還是魏染先挂掉了。
他抱着一摞東西接着向樓上走。
“哎,師姐,東西拿到了啊”,魏染把東西放在舞台邊上,“那什麼師姐,我有點事兒,先走了啊”。
“啊,行,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了,你先走吧。”師姐在舞台上叉着腰,跟着今天表演的同學走場。
“哎,好嘞,師姐最好了”。
魏染拎着外套就向外走,手機上還有未接來電,導員打的,估計是剛剛手機放一邊了,現在才看見。
看時間應該是比吳塵打的時間早很多。
“喂,導員”,魏染邊走邊給導員打電話,“是我魏染”。
“你,這什麼情況啊,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要不是問了下吳塵,我剛才就報警了。”可以聽的出來導員肚子裡有一窩火。
“您别生氣啊,我這不剛剛幹活,那什麼手機沒帶在身上,沒接到嗎這不是。”魏染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畢竟導員心小得很。
“我把事情跟吳塵說了,他說要看你意見,你怎麼說。”對面的大男孩有些不耐煩。
“剛剛吳塵跟我說了,可以,我們可以去拍的。”
“那行,我跟學校那邊說一下”。
“哎哎,那什麼時候拍啊”。
“說是盡快,估計明天下午就會拍”。
“明天下午?可以,應該是可以,明天下午沒課,”魏染又想起了吳塵的腳,“啊,還有吳塵腳崴了,他坐着拍可以嗎。”
“崴到腳了,去醫務室了嘛,嚴重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導員剛剛放下的心突然又懸了起來,他是真的害怕這群孩子出點什麼問題。
“沒事兒沒事兒,不是很嚴重。”魏染嘴裡這麼說着,是想讓導員放心,但是他還是有點擔心吳塵。
“那就好,那就好,我問下,我覺得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導員帶了這一群孩子之後就操不夠的心,甚至感覺自己都老了幾歲。
“那行,導沒事兒了吧。”魏染已經來到樓下超市,打算直接買個冰袋上去。
“沒事兒了,待會兒确定了我直接微信告訴你吧。”導員說着就把電話挂了。
“老闆,付過了啊。”魏染晃了晃手裡的支付界面。
“好”。
魏染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
“吳塵塵,我回來了。”魏染推着門就開始叫吳塵。
“回來了。”吳塵配合地轉過頭,沖他微笑。
“你這個笑多少有點官方了啊。”魏染放下手裡的冰袋,脫下外套。
“那這個呢。”吳塵努力地扯着嘴角,硬生生把眼睛擠沒了。
“哎得得得,你這就有點接地府了。”
“你坐好了啊,我給你冰敷一下。”魏染熟練地擡起吳塵的腳,放在自己腿上,魏染也不知道吳塵挪到椅子上是不是一直沒有動。
“剛剛導員說明天下午拍攝來着。”魏染在吳塵腳踝上蓋上毛巾,慢慢把冰袋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