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白宿回來的幾天裡,小紫煙和這個岚哥哥相處的很好,除了自己不是人以及自己要找小陪葬品這些事外,其他的事幾乎都被他岚哥哥旁敲側擊,誘問的差不多了。
當然作為蕭若,他的事,除了從小就被囚禁在眷煙閣外,也别無其他。
岚哥哥,是個溫和又愛說話的人,也跟蕭若講了不少陰行司和白九司的事,不過關于白九司從小跟他混這件事上可信度有待商榷,因為他口中的白宿,與蕭若眼中的那個人,有很大出入。
此刻,蕭若正垂着腦袋,一雙沾滿墨迹的手,拿着雪白雪白的豆沙包,很慢很慢的啃着。
“在想什麼?”白雲見很好奇是什麼事讓小子焉手裡的豆包都不香了。
蕭若微微擡起頭:“已經三天了。”
說完他看着手腕上的魂織,微光流轉在絲線之上,但顯然沒開始時明亮了。
白雲見收起手中的藥符,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看了眼蕭若手腕上晦暗的魂織,這意味着魂織主人的靈力消耗嚴重。
“是啊!。”一抹擔憂之色也浮現在他疲憊的臉上,不過轉瞬便消失了。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咱們小司命,有一次追着一個邪祟,追了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那他追到了嗎?”小紫煙弱弱的問了一句。
“當然了,追不到,那小子才不會回來呢。”白雲見歎了口氣:“都怪二哥,把徒弟活生生教成了鐵血兵器。”
蕭若安靜的聽着,心中卻翻湧着不安,還好自己沒有逃跑,否則白宿豈不是也要追着自己七天七夜,不過,估計一刻鐘都用不上就會被他抓住,自己根本跑不了多遠。
“對了,小阿若一直待在眷煙閣,肯定沒見過市集的熱鬧。”白雲見實在難以想象小子焉之前的生活多無聊,他可是自成年起,便常常逃課到神都城尋樂的。
“很久以前,見過。” 蕭若想了想,他對集市還是有些印象的,可能是來自這肉身之前的經曆,記憶中這肉身曾随着父母遊曆了不少地方。
“等我忙完,帶你出去逛逛,古陵城的集市,好看的衣服好玩的東西可多着呢。”白雲見說着匆匆收拾了桌子上的東西,他突然想起什麼,一副急着出去的樣子。
“我去趟禁室,半個時辰後,我們大門口見。”他從不限制蕭若的出入,甚至帶着他在陰行驿裡對外的地方到處閑逛,所以,蕭若已經知道怎麼走出去。
蕭若此刻倒沒什麼心情閑逛,他的手指摩挲過魂織,其實他随時都可以離開,也許魂織的束縛并不是他決定留下的原因。
他呆在這兒,隻是想看着那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從這門外,完完整整的走進來,那時他便能安心的離開這裡了。
蕭若等在門口時,遇到了從蕭家和朱家回來的陰行司靈學,有幾個眼熟的,是曾在蕭家匆匆見過一面的。
白宿和顧南風去了亂葬崗,沒有帶上這些靈學,隻帶了一部分靈徒和陰行驿的靈職者。
為首的兩個人便是林應言和玄朗,他們這幾日正忙着在協助陰行驿清理朱家和蕭家。
“他,是白九司帶回來的那個人。”隻是因為人群中誰多嘴說了一句,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便開始了。
蕭若感覺到瞬間無數的目光向自己投射過來,細數着他身上每一處不是。
“是他,他是蕭家的那個?”
“那他全家…都…”
“是啊,也沒見他有多傷心。”
“一家子兩個飼鬼者,估計,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以,白九司為什麼帶他回來?”
“不知道,還用魂織鎖着,怕他跑了,依我看,直接關起來不就好了!”
七嘴八舌中,隻有林應言向他走了過來:“你好,我叫林應言,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的聲音比白叔岚還要溫柔。
“你好,我在等,岚哥哥。” 蕭若學着他的樣子打招呼。
“岚哥哥?叫這麼親熱。”玄朗站在不遠處,一臉鄙夷的說着:“剛認識就厮混在一起,真不愧是咱們風流成性,招蜂引蝶的大師兄。”
蕭若沒有說話,其實是沒太明白他的說法。
“你知道,白九司什麼時候回來嗎?”蕭若見林應言他們從外面回來,便問到。
“不知道。”林應言道:“還沒有收到消息,你跟白九司,之前就認識嗎?”
林應言見他腕上系着白九司的魂織,又如此關心他何時回來,感覺關系應該不一般,便多嘴問了一句。
蕭若搖了搖頭:“不認識。他懷疑我是異靈,帶我回來觀靈的。”
衆人臉上表情略微複雜,還沒聽說過白九司帶誰回來觀靈,都是現觀現殺的。
蕭若說完又馬上補充:“不過岚哥哥,說我是人,跟你們一樣,是人…”
“這樣啊~”林應言也覺得奇怪,不過他相信白九司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玄朗不知何時走到林應言的身後,挑了挑眉到:“哼,你怎麼可能跟我們一樣,我們是正統的陰行子弟,家族清白,沒有飼鬼者,更不會,以色侍人。”
林應言微微皺了皺眉,玄朗有時說話會有些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