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故作輕松的讨論上司的八卦,但都心知肚明,進了這裡,那便是腦袋挂在腰帶上,兇多吉少,最後誰能出得去可不好說,特别是見到那怪物後,都抱了獻身英靈殿的心。
走在最後面的兄弟忍不住也湊了過來:“都不用說那久遠之事,就沖門佑把祖傳銅錢傘交給白小公子,他們的關系就沒那麼簡單。”
蕭若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銅錢傘,祖傳的?這傘在手中似乎更有分量了,他悄悄抱緊這銅錢傘。
那人繼續說:“你看咱們門佑平日裡對他吧!冷言冷語,譏諷嘲弄,沒啥好臉色,但是他隻要嬌滴滴的撒個嬌,這不,立馬就放過他了,答應帶他進來不說,還親自背他。”
老魏聽後還是輕輕一笑道:“誰讓那是鼎鼎大名的白家三郎啊,撒嬌賣俏,會蠱惑人的很,咱們白九司不是更不近人情,那都拿他沒辦法。”
撒嬌?蕭若好像偶然得知了一個了不得的術法,隻要撒嬌就放過他,連那個人都會中招嗎?不知道岚哥哥會不會教自己撒嬌的術法,也不知道學起來難不難?
正想着,前面出現一陣騷動,蕭若聽到岚哥哥的聲音,他醒了。
蕭若跑了過去,就看見白雲見正半躺在地上,指着眼前的男人大聲控訴:“玄星眠,你摔我做什麼?好狠的心啊~”
白雲見躺在地上,可神情卻頗有些惡人先告狀的架勢。
“你~”玄星眠站在一旁,支支吾吾,說不出。
“我怎麼了?”白雲見擡起頭,手支着身體,一副看戲的表情,“你說啊~快說我怎麼了?我把你怎麼了?”
玄星眠一手搭在脖子上,胸口劇烈起伏。
就在剛剛,他背着白雲見正疾步而行,誰料脖子上突然落下一片柔軟,接着一口熱氣輕輕拂過,瞬間頸項上酥麻便從脖子一路竄到耳根。
他吓了一跳,頓時停住腳步,以為是不小心碰到的,誰知,随即幾聲調皮的輕笑聲傳進耳朵。
背上人分明是故意的。
于是白雲漸就這樣被他從背上扔了下來。
一時間大家都驚詫的圍了上來,這一來玄星眠卻是不好解釋的,難道要他跟手下說,白雲見這不要臉的厮調戲自己?
玄星眠隻能咬牙切齒的壓着火。
“門佑,怎麼了?”
“您沒事吧?”
“無事,繼續前進。”玄星眠壓着嗓子下達指令後,便匆匆走開。
看他這副樣子,白雲見樂的快開花了。
“哼,讓你把我薅到馬上羞辱我,此仇不報非君子。”白雲見一個翻身跳了起來,沒事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枯枝草葉。
衆人雲裡霧裡,也不知到發生了什麼,全都跟着玄星眠去了。
“岚哥哥,你還好嗎?”蕭若走了上來。
“嗯~好的不能再好了。”白雲見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而這種微笑一般出現在他整到玄星眠以後。
他拉着蕭若,跟在人群的後面交代到:“一會兒跟緊我,千萬别亂跑!”
蕭若點了點頭,他還想說什麼,但又覺得,現在提出想學“撒嬌”術法,似乎不是一個合适的時機。
“在想什麼?”白叔岚看出他臉上藏着小心思。
“沒,沒什麼……”蕭若磕磕巴巴的回答。
“一會兒就能見到白九司了,别擔心~”白叔岚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
蕭若:“……”
要見到他,自己還是有些緊張,他會不會又以什麼理由欺負哄騙自己?對此小蕭若表示擔心。
複行數百步,亂葬崗赫然出現在眼前,在密林深處低窪起伏之地,這裡屍骨壓着屍骨,墳包挨着墳包,高高低低。
這裡原是萬骨窟前的空地,那次慘烈的圍剿之戰,邊境回城的戰士死在這裡,無人收屍,就地掩埋。
後來,這裡就變成了收納無名屍的地方,路遇劫殺的富商,暴病而死的趕路人,不幸夭折的嬰孩,生前天差地别,死後也都葬在一處。
不隻人的屍體,病死的豬狗牛羊,皆扔到此處。趕上瘟疫、天災,附近十裡八村死亡人數過多,也都拉倒這來焚燒,有心的人家還會立上一座碑,卻從不祭拜,裡倒歪斜的墓碑,像将死野獸的牙齒,雜亂無章的插在這裡,倒成了亂葬崗的路标。
玄星眠召集衆人,再次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靈力。
接着三人為一個小組,進入亂葬崗搜索,此行目的隻為弄清楚狀況,事态緊急,若靈識被侵染,無論輕重,一概不留。
白雲見和蕭若,一個挂名靈業,實則混在靈徒和靈學中間,遲遲畢不了業,一個靈力低微,甚至不曾在陰行司受教。
陰行四大家族裡生養的兩個小廢物,自然歸到玄星眠一組,其他人就算看在兩個家族面子上,想護住兩人,也是有心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