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小陪葬品應該已經離開很久了,廟門口才會堆積那麼多食物,或者說自那日後,小陪葬品再沒能找到這座被山藏起來的小廟。
他那麼小,會到哪裡去呢?總歸會去有吃的地方,人和香不一樣,人是不能餓肚子的。
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找,終歸會找到的吧。
隻希望這幅肉身的一生足夠他找到小陪葬品。
蕭若起身,拍了拍衣服,撣去微微的涼意,向那村莊走去,走着走着,他越發覺得有些奇怪,雖已入夜那村莊卻沒有人點燈,黑漆漆的房子死氣沉沉,寂靜的可怕。
走進村子,村莊裡家家門戶緊閉,可為什麼連燈都不點呢?
是無人的空村嗎?
可蕭若走在村莊的泥路上,分明能聽到四處傳來的狗叫聲,說明這并不是一個荒村。
“你好~有人嗎?”
“你好~請問有人嗎?”
“你好~有沒有人呀?”
他趴在幾戶籬笆外詢問,但除了狗叫沒有一點聲音回應。
突然,天空劈下一道雪亮的閃電,貫耳的雷聲在身後神棄山的上空炸開。
山雨欲來。
有沒有人再說,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村子裡兜兜轉轉了幾圈,終于找到了一個敞開的院子,門庭破落,一看就是荒廢沒人住的。
走進去一番觀察,他發現這竟又是一個破廟,比自己山上那個還小,屋頂也不全了,但好歹有片瓦遮頭就行。
他掏出火折,點燃那些隻剩底子的油燈。
待房間亮起,他差點被那廳中立着的神像吓個半死。
隻見那神像不僅缺胳膊少耳朵,塑像還被潑了血一樣的液體,衣服上抹了爛泥。
可好歹人家這廟裡還有個神像,自己廟裡的那個,神像都碎成渣渣了。
“不知您是哪位尊神,小紫煙今夜打擾了。”他對着神像拜了拜。
拜完又不禁擡頭細端詳。
這個神像看着,面容平和,身形纖細,不嚴肅也不冷漠,定是個溫柔的神子。
會不會就是白宿說的那個啰嗦神呢?
為何神像會被人破壞成這幅樣子呢?
蕭若一邊猜測,一邊打算幫神像擦洗一下,以表尊敬。
他找了片破旗子,又用破罐子打了些水,一點一點的擦起神像,泥巴還好,隻是那紅漆太久,已經擦不幹淨了,好像這神像流了好多血一般。
擦完神像,還未待他清掃殿内其他地方,外面便下起雨來,雨很大,這破廟漏雨也十分嚴重,特别是神像頭頂的地方,正好澆在神的頭頂。
蕭若看着神像雨流滿面。
該用什麼遮一下才好呢?他想起銅錢傘,可是神像連手都沒有了,銅錢傘應該放不上去。
正思索,他低頭看到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臂上白宿畫的避水符。
又擡頭看了看神像,他有了個好點子。
直接寫到神像身上很不禮貌,還是寫在了紙上吧!
依樣畫葫蘆的寫好後,蕭若拿着寫好的符與手臂上的百般對比,可以确定幾乎一摸一樣。
本想貼在神像的頭上,隻是奈何夠不到,索性就貼在腰間,背上,屁股上,在神像的身上多多貼上幾張,接着他按照白宿教的,念起上面的咒語。
果然奏效了,隻是可能因為自己靈力太弱,這符貼哪管哪,神像身上不濕,獨獨頭上臉上還淋着。
那雨點砸的可謂是劈頭蓋臉。
“抱歉抱歉~”蕭若看到這幅景象也覺得有些好笑。
他試着踮着腳,向上跳,才勉強夠到神像的臉蛋,不過好在這個範圍符咒也管用,能能避開頭頂的水了。
他還沒下來,身後便響起一個聲音。
“你在做什麼?”
蕭若轉身看去,那是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年,正瞪着一雙杏眼,滿臉不快的看着他。
“我…在擋雨。”蕭若如實回答。
“用那張破紙?”少年鄙夷到,“我看你也是想用這神像搞事情的吧,我勸你還是趁早放棄,這破神像沒什麼用了。”
蕭若看他的樣子,對這神像很不滿,确切地說,應該是對這個神不滿。
“真的是在擋雨。”說着蕭若爬了下來,讓那少年看落在神像上的雨都在避水符的作用下彈開了。
少年看了看,突然驚慌到:“這符咒…你是陰行司的?”
可以看出他似乎也是有些怕陰行司的,不會跟自己一樣是異靈吧。
“不是,我隻是學着畫的。”蕭若放下袖子遮住白宿畫的符咒和魂織。
“少唬我,沒靈力怎麼催的動這符。”少年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