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有的。
也就是那一次,他被眼前這個小家夥反向輸入了靈力。
他便是……
白司衛至今為止犯過的,唯一一個幸運的小錯誤。
小紫煙也跟了過來,就飄在旁邊,作為一縷香,這樣站在另一個角度看着熟睡的自己,本就夠怪異的了。
而像這樣看着白宿在一旁盯着熟睡的自己,那簡直就是怪出了天際。
他在想什麼?就在小紫煙還未參悟那張臉上閃過的笑是什麼含義時。
那鬼監大人竟俯下身來,輕輕地抱起了他。
白司衛,他,要帶我去哪?
香未燃盡,蕭若醒不過來,小紫煙隻能眼睜睜看着白宿抱着自己的肉身走了出去。
而香爐中那支香又太小,隻能支撐小紫煙跟到門口,然後他就會被風吹散,又回到香爐跟前,再一點點飄過去,再被吹散,循環往複。
“司衛大人,飯菜……”院子裡響起老人的聲音,起初聲音很大,後面似乎是看到司衛大人懷中抱着的人睡着,又馬上降低了音量,“大人,飯菜給您拿來了。”
白宿:“放在門口就好。”
“哎~好~”老人繼續說到:“那沐房,我先收拾了。”
“多謝。”白宿說完就推開了正屋的房門。
小紫煙繞着小香爐,使勁的吹着香柱,讓其燃的快些。
那老人走了進來,一邊啧啧稱奇,一邊搖頭喃喃,“嗐~想不到…真想不到…”
臉上還露出深不可測的笑,好似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不可說的秘密。
小紫煙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顧着吹自己的香,好趕緊醒過來,看看白宿那壞家夥把自己帶到哪裡去。
“嘿,今日這香着的,真旺啊!”老人看那香燒的還挺旺。
終于,香柱倒下最後一撮香灰。
小紫煙如願在肉身中醒來,他忙爬了起來,什麼都沒發生,自己安然無恙且完完整整,沒被關起來,也沒被鎖住,隻是那輕紗還挂在頭上。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白宿的床上,蓋着軟軟的被子,之所以認出這是白宿的床,是因為他曾在夢中躺過一次了,而且這裡很明顯有白宿身上的味道。
應該是聽到了蕭若頭上的叮叮當當,知道他醒了。
白宿的聲音在卧房外響起:“過來吃飯。”
聽到他的聲音,蕭若的肚子也适時的做出了反應,在花樓吃的再多,現在也确實該餓了,而且,人哪,總是吃的越好,越容易餓。
蕭若走出卧室,看到白宿端坐在桌前,擺放好了兩人的飯菜。
「他,頭發梳的不錯。」
這是蕭若見到白宿後,心中的第一個念頭,沒想到這位鬼監大人很會梳頭發,跟他的人一樣幹淨利落。
“怎麼了?”白宿見小家夥沒動作。
蕭若:“你,頭發梳的很好。”
白宿沒想到他會說這個,隻道:“謝謝。”
蕭若還是沒動,他指了指頭上,小聲道:“你現在,可以看着我了。”
他想讓白宿拿掉這監視自己的東西,這讓他看起來像一隻小狗,而且每走一步,他都得小心翼翼的,才能讓它别響的太厲害。
白宿伸出手,銀亮的輕紗即刻變成魂織,被他收回。
“這,是魂織變的?”蕭若感到有些神奇,挂在自己頭上的那個輕紗,竟然是白宿的魂織。
白宿:“不然,你認為他為什麼叫魂,織。”
蕭若心道,就因為他能被你織成各種各樣看管監視别人的工具嗎?
司衛大人說話做事總是有道理的,就連起名字也是,還有,他不光會梳頭發,還會織東西,實在厲害~
蕭若暗自腹诽一番後,坐了下來,開始品嘗桌子上的飯菜,雖沒有花樓的美味,也沒有蕭家的合胃口,但樸實的很果腹,況且,他也并不挑食。
蕭若看白宿,似乎心情還不錯,他試着問到:“白司衛,您,是十年前來的陰行司嗎?”
白宿:“你對我很感興趣嗎?”
蕭若點了點頭:“算是吧!或許十二個時辰後,你就會殺掉我,所以,現在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又不能直接問他關于小香爐和小陪葬品的事。
不過蕭若知道,既然他有自己的小香爐,如若也是十年前來的陰行司,那麼他是小陪葬品的嫌疑最大,就算他不是,也一定知道什麼線索,所以還是要從白司衛的身上下手,旁敲側擊。
白宿沉默半晌,又問到:“這很重要嗎?”
“嗯。”蕭若答。
白宿:“那,不是。”
蕭若覺得他是故意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