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食客吃完後,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起身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蕭妖雪,開口道:“蕭姑娘,是我低估你了,這樣的刺殺你都沒有死,隻是可惜了那些小寶貝屍蠱。不過也好,我最不喜歡那樣無趣的對手,你知道這毒蟲雖說依靠腐肉為生,但是新鮮的獵物才是人間極品。”
“隻敢躲在人後隻哇亂叫的老鼠,現在竟然還不敢報上名來?”眼見對方出言挑釁,蕭妖雪也毫不示弱,直接全身氣勢大盛,形成一股威壓,向着那人便撲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下千足王窦毒,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後,窦毒不等蕭妖雪回應便轉身就走。蕭妖雪也不多言,身上氣勢一漲再漲,流彩劍瞬間聚成一柄長劍,沖着窦毒就飛身而去。窦毒也不畏懼,狹長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笑意,從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折扇打開一陣粉塵沖着蕭妖雪飛來,若再仔細看這粉塵中還有一些細小的黑色鋼針,蕭妖雪身形一轉避過那一陣煙霧,從側面近身,同時也擋住了那可以離開巷口,窦毒也看出了她的意圖,不退反進,折扇在與流彩劍接觸的起那一秒扇骨突然延長,突出幾根短小的鋼劍,鋼劍顯然也是淬了毒,散發着淡淡的黑光,恐怕是想趁着對手不注意,來個不入流的下毒之術,不過蕭妖雪的流彩劍可鋼可柔,在與折扇接觸的瞬間就憑着氣息的牽引,将對方推出了一點距離,而不至于被短刃所傷。
接下來就是氣息的硬碰硬,流彩劍與折扇相碰從交點處迸發出強烈的氣息,兩人幾乎同時被彈飛,隻是窦毒的嘴角微微有血迹浮現,可見今晚先是拿着蠱人與蕭妖雪大戰一場,剛剛又是這樣氣息對抗,顯然這位千足王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不過蕭妖雪也并未好很多,體内也是氣息翻湧。要知道窦毒可是武榜第九的高手,雖然其中也是參雜了他那卑鄙的下毒之術,就算單論無力排進武榜前三十也不是什麼難事。窦毒站定後并未在進攻,而是向着剛剛被擋住的巷口掠去。流彩再次離體化做十七枚碎片從各個方向向着窦毒攻去,就在這時原本一旁安靜的馄饨攤老闆,突然沖出來擋在窦毒身前,以一種不似正常人方式快速移動,足足當下了十六枚流彩劍,而那最後一枚被窦毒回身擋下,不過還是将他的手臂劃傷。但是戰場上的機遇本就是稍縱即逝,老闆的出現給他了足夠離開的時間,閃身從巷口離開了,隻是蕭妖雪也并未再追。窦毒離開後老闆卻突然開口,毫無情緒波動的說出了一句話:“京都中根本就沒有你可以信任的人,别以為李府現在對你這般好,你要是再仔細查查你當年遇刺那件事,我相信你一定會對李治有些新的認識。”說完老闆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原本肥胖的一個人,突然就隻剩下一張皮囊,都能聽到體内流彩碎片着地的聲音。
“京都中根本沒有我可以信任的人……當年的真相……”蕭妖雪又淡淡重複了一遍窦毒的話,面上有一些沉思,轉而這一絲沉思也突然消散,自言自語道:“或許我根本就不需要呢。”就在這時院内李安國等人也感受這邊的氣息波動,便帶人趕了出來,看到是蕭妖雪站着,心中又有幾分緊張。
這邊氣息碰撞将那馄饨攤打得稀巴爛,自然也鬧出不小的動靜。蕭妖雪回頭就看到李安國帶着一堆人全副武裝地就過來了。
李安國看到這現場的混亂程度絲毫不比府内好,他們趕過來并未耗費太多時間,可見對手恐怕比之前府内那群家丁強悍不少。蕭妖雪似乎是看出了李安國的擔心,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
李安國确認蕭妖雪沒有受傷後,問道:“對方是幕後之人?”
“不錯,他自稱千足王,實力上确實不弱。”
“妖雪,不是叫你同無憂去休息了嗎,你怎麼又來這,這裡的事我們來處理。”李安國自然明白,若是剛剛是他們這隊人馬遇上了那人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但是對方的目标就是蕭妖雪,就算犧牲他們所有人,也不能讓她出事。
蕭妖雪看着李安國臉色不好,便略帶撒嬌道:“诶呀,剛剛無憂睡下後,我肚子就有點餓,之前聽說說這邊有個馄饨攤子關店比較晚,便想着過來碰碰運氣。誰也沒料到,這幕後主使打了敗戰不着急走,還有心思在這吃馄饨。”
李安國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妹妹的心思呢,恐怕是想着他們隻檢查了院内無人顧及這院外,才想來親自看看。雖然經過今夜一事,李安國已經隐隐感覺到,自己這妹妹的武功确實不簡單,若加上她那些心思,若自己是對手,恐怕很難保證全身而退。不過至少目前看來,她對李家還有什麼别樣的心思,這是最好的結果。
正當李安國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時,一個侍衛來報:“李少爺,院内的那些屍體有些怪異,您過去看看吧。”
李安國的思緒被拉回,看見蕭妖雪正興緻勃勃地盯着自己,無奈一笑道:“那走吧,一起看看去。”
李安國小記:
整個京都城都知道李家的大少爺長得俊俏,所謂男身女貌,但是又常年習武,所以秒貌俊美又不是陽剛之氣,早早就招的京都中不少名門貴女的欣賞。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紀,上門來說親的媒婆更是一個接一個沒有斷過。隻是拿到李安國面前的畫像,無一例外都被他拒絕了。
王氏作為李府的主事人,對于此事難免有些擔心。之前李安國剛剛開始拒絕不少說親,那還可以理解為他作為李家嫡長子心氣傲,眼界高。但如今這幾年過去,他還是無動于衷,難免落人口實。可奈何王氏越着急,李安國他就越不急,仿佛這事與他無關一般。為了這事王氏也沒少和李治商量,但是幾次之後李治對于這事也懶得過問。
所幸王氏有次得了機會,從李安國院子中伺候的侍女那裡聽說,李安國的房中挂了一幅女子的畫像,好似是他自己畫的,隻是畫中女子沒有畫眼睛。衆人也曾猜測是否是仙去的張氏,可是從衣着上也并不符合,再加之有時深夜他會拿出來獨自賞玩。所以衆人一番比對之後也無法确認那人的身份。王氏也借着話題旁敲側擊的問過李安國,但是對方卻隻說是随手畫着玩的東西,世上根本就沒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