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簡蔚不高興,弄得他以前好像不會做事似的。
不過看在陸俞風送他那麼貴重的禮物份上,他不計較陸俞風言語上的微微刻薄了,他做一切也是為了感謝陸俞風送他禮物。
簡蔚态度端正地說:“為陸先生服務,是我的工作。”
陸俞風眯眼盯了他一會兒,領帶解了西裝外套脫了,坐在沙發上說:“行,這麼有覺悟,來給我捏捏肩。”
一整天都在馬不停蹄,他也想解解肌肉的乏。
簡蔚過去給他捏了捏,陸俞風眯着眼享受說再加點力氣。
大概給陸俞風伺候舒服了,他嘴角翹着很高興的弧度,纖長又濃密的睫毛染上淡淡的室内燈色。
簡蔚手都捏酸了,他累得喘息聲有點大,陸俞風這時拽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跟前,倨傲的雙眸透出慵懶:“這麼會伺候人,哪裡學的?”
簡蔚往外抽手沒抽動:“我沒學。”
陸俞風挺愉悅:“那就是無師自通了。”
簡蔚小臉白白的,一雙眼睛黑寶石般泛着光澤,陸俞風看得心癢,心道簡蔚長了一雙會勾人的狐狸眼。
他慢慢收緊力氣,喉結滾動,望着簡蔚那張越來越透紅的臉,簡蔚的鼻尖冒了一層薄薄的汗,肌膚也有幾分燙,淡淡的花香從腺體溢出,應該是剛才運動過量導緻。
“簡蔚,你得逞了。”
簡蔚正悶頭扭動自己的手腕要出來,聽見陸俞風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問:“什麼?”
下一秒他就被陸俞風拽了過去,整個人撲進對方懷裡,鼻子撞到陸俞風的雙唇,他驚駭地往後仰,結結巴巴:“你、你……”
陸俞風按着簡蔚的後腰固定,他伸出一點舌尖,舔了舔被簡蔚撞到的唇,看着驚慌失措的人,心裡湧起一陣悸動,這是他三十多年生涯裡從未體現過的情緒。
陌生,又奇妙。
還有點排斥。
大腦在告訴他不可以這麼做,身心卻十分沉迷。
“我什麼?”陸俞風的手指從簡蔚的眼尾緩慢地滑到他的下巴,觸感溫熱細膩,兩人距離近到能看清彼此臉上的細細絨毛,瑩着一層暖洋洋的色彩,“你做這麼多,目的不就是為這個嗎?”
他湊過去,唇碰了碰簡蔚瑩白的鼻端:“端茶送水,擦汗按摩,陸家沒有一個仆人會做到你這種寸步不離的地步。”
他又親了親簡蔚瞪大的眼睫,聲音夾雜着喑啞:“說,是不是特别期待這一刻?”
簡蔚被他親得睫毛亂顫,一陣心慌意亂:“我沒有,我隻是想報答你,你送了我禮物,我自然要對你更好。”
他說得一本正經,完全不似說謊,陸俞風摟緊了他,額頭抵着他的額頭:“那我以後送你更多東西,你會對我更好嗎?”
陸俞風的聲音如魅如魔,蠱惑人心般,一點一點侵蝕着簡蔚本就脆薄的意志力。
簡蔚猶豫不決地說:“……會吧。”
陸俞風笑了笑,發自内心的,他按住簡蔚的後腦勺吻上去的那一刻,心裡直道他被這個小呆瓜勾走了魂兒。
簡蔚讓他打破了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以來堅守的原則。
他對這個貧民的興趣越來越大,甚至想對他更好一些,這樣他就不會跑了。
簡蔚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被裹進了被褥裡,他的臉紅撲撲的,嘴唇水潤又嫣紅,抑制貼被撕下的時候,他突然問了個問題:“你以後還會和小朱好嗎?”
他清楚大多有錢人都有愛養情人的毛病,有的是縱欲,有的是圖利益。
但陸俞風不重欲,也已經是F區最大财團,養情人純粹是興趣。
簡蔚怕陸俞風日後再回頭吃小朱這棵嫩草,那他的存在就要尴尬了,主仆關系多了層不可言說的暧昧,小朱要是回來,他會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最後很可能連在陸家工作的機會都沒了。
陸俞風見簡蔚拉着小臉走神,不滿地揉揉他的眼尾:“不會,放心了嗎?”
簡蔚發覺陸俞風的回答讓他的喜悅超出了預期,他的心髒為這句話瘋狂跳動。
他認為陸俞風這雙含笑的眼是世上最深邃迷人的。
然而當陸俞風把弄他的腳腕往上提時,他卻臨陣退縮了,大叫着不行不行,他害怕。
陸俞風問他害怕什麼。
簡蔚說對這種事有陰影,他做不了了。
陸俞風沉默,心思一轉就猜到怎麼一回事。
跟沉行川有關。
陸俞風那張英俊的臉霎時布滿陰霾,直接辦了簡蔚。
事後。
簡蔚絕望地癱在床上,發現這件事給他帶的陰影也沒有多麼嚴重。
他居然很輕易地就接受了。
還很舒服。
大概是陸俞風的技術太好了。
唉唉。
簡蔚落下兩行清淚,為自己的不争氣郁悶,他認為他的身體背叛了他的思想。
他被沉行川緻郁。
又被陸俞風治愈。
不知滿足的陸俞風趴過來在他耳朵旁輕輕呵氣:“你還得謝謝我呢,是不是?”
簡蔚又氣又累地睡死過去,憑陸俞風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