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泰安今天這副局面的罪魁禍首就是陸俞風,他當然認識明時州。
陸俞風沒有回應,冷冷淡淡的,轉頭看了簡蔚一眼,深邃黑眸意味不明。
簡蔚表面若無其事,實則心裡已經兵荒馬亂,憑陸俞風的精明,十有八九已經猜到是他給明時州透了行程。
簡蔚掐着手心,牙齒狠狠咬着内唇肉才不至于讓自己當場失态。
陸俞風剛剛那一眼實在太恐怖。
“哦,明總好。”陸俞風似笑非笑,對經理說,“明總今天也是我的客人,先把他另外安排個包廂,等會兒我過去。”
經理笑着點頭,把明時州安排在了13号。
陸俞風和簡蔚進入到11号包廂時,陸俞風直接反手關門,将正要踏進來的宋開阻隔在外。
宋開皺眉,隐約覺得裡頭要出大事。
簡蔚被陸俞風用力關門的聲音驚到,剛一轉身就被按着後腦摔進陸俞風懷裡,霸道的唇舌直接撬開他的牙關,來勢洶洶。
陸俞風抓緊了簡蔚的頭發,故意拉扯,動作充滿懲戒意味,簡蔚招架不住他的兇蠻掠奪,難受地嗚嗚叫喚,他恐懼地推着,他想過陸俞風識破後會罰他打他,甚至将他抛棄,掃地出門,卻沒料到陸俞風這樣做。
簡蔚在親密行為上是個很保守的人,他不喜歡在外面親吻行歡事,在家裡也隻能接受在床上。
然而此刻是在随時會有人進來的酒樓包廂,這讓他無地自容驚慌失措,他拼命抵抗着,從喉嚨裡溢出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陸俞風發洩了一番,終于松開了簡蔚,他的眼神兇狠,像泛着綠光的頭狼,淨白修長的食指按在簡蔚晶瑩紅潤的唇瓣上:“簡蔚,沒人敢在我眼皮底下算計我。”
簡蔚紅着眼眶搖頭,眼裡滿是對陸俞風的懼怕,聲線隐隐顫抖:“我沒有算計你,明時州先生是我朋友的愛人,我隻是想幫幫他,真的不是算計你。”
他越說越難過,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他先隐瞞陸俞風的。
陸俞風強迫簡蔚擡起臉,看着那雙滿是委屈可憐的雙眸落下兩顆滾圓的淚珠,頓時氣笑:“你做錯了事,還有臉哭?簡蔚,你看看你現在這個醜樣子,就這點膽量,還敢背着我搞你那些小伎倆?”
簡蔚扁着嘴搖頭:“我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
他輕輕抽了抽鼻子,一雙淚眼漣漪,補充道:“俞風哥哥,下次我直接問你好嗎?”
陸俞風愣了:“喊我什麼?”
簡蔚扭扭捏捏地瞅他:“不喜歡?那俞風?”
陸俞風的臉色看不出是什麼具體情緒,簡蔚隻覺得冷冷的,有點畏縮地低下了臉,一雙毛茸茸的眉微微蹙起,在思考網上說的哄男友法子好像從第一步開始就沒效果。
陸俞風生平三十三載間,隻有一個人這樣喊過他的名字,他的omega父親——言浮安,而他的alpha父親總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記憶中他的omega父親在家裡雖然總是喪着一張臉,但一見到他便會柔柔地笑起,像極了樓下庭院裡在夏天時開的白梨花。
omega父親喊他“俞風”,讓他過來,他不肯過去,他覺得omega父親不配碰他,他冷臉就上了樓。
“你不喜歡我這樣叫你,那我就不叫了,陸先生。”
簡蔚軟軟啞啞的嗓音喚回陸俞風的思緒,他垂眸望着懷裡臉頰哭得泛粉的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簡蔚,再敢騙我,我絕不會像這次輕易饒了你,明白了嗎?”
簡蔚一聽陸俞風要将此事揭過,忙點頭如蒜,亮晶晶的眼睛閃着小淚花:“不會了不會了,我保證。”
陸俞風擦去他的淚,用手心仔仔細細清理着他臉上的幾道淚痕,心裡嘀咕自己什麼時候真成了個大善人,就這樣輕易放過這個小混蛋?這次是出賣他行程,下次就會賣了他的房子。
他得想個法子給簡蔚一個教訓。
陸俞風見距離三點還有十分鐘,程越卻還沒影子,便先去隔壁見明時州,暗自歎道他拿明時州一家給簡蔚出氣,到頭來還得再解決自己弄出的後果,這不白忙活嗎?
陸俞風很煩,煩得捏手指,見了明時州口氣也不好,三言兩語就打發,沒明确說自己會放手,也确實松了點口風。
事實上,陸俞風确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明時州,他是個利己商人,哪有肉吃到嘴裡了還給吐出去的,頂多吐出點骨頭還回去。
這也算幫了明時州忙,雖然有點小,好歹沒趕盡殺絕了。
這可不是他行事風格啊,他又不是真的慈善家,就這一次好了,不然簡蔚又要為了那個什麼破朋友煩惱。
簡蔚一哭很煩人的。
陸俞風回到原定的包廂,拉過簡蔚抱在懷裡狠狠吻了一通後說:“我宣布你才是慈善家,磨人的小天使。”
簡蔚被吻得七葷八素暈暈乎乎,還沒明白怎麼一回事呢,外面就傳來經理聲音,随即門被推開:“程先生,請進。”
簡蔚一個激靈跳下陸俞風的腿,紅着臉看着門口四個人。
宋開,經理,程越,程瀾意。
四個人一個比一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