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俞風這場火,到了淩晨才算洩完。
簡蔚不能被标記,這讓陸俞風很狂躁,有一種明明是自己的獨屬物,卻不能打上标記的無力感,他隻能反複地在簡蔚腺體裡注入自己信息素,确保簡蔚渾身上下被他的玉蘭香腌入味兒才罷休。
簡蔚早已疲憊至極,被陸俞風仔細沐浴後一身清爽幹淨,他軟哒哒地躺在那裡,枕着陸俞風的胳膊,眼皮沉重如千斤,睡得香甜。
陸俞風低頭瞧着懷裡睡得呼呼噜噜的omega,不由好笑,輕輕将簡蔚歪扭的脖子在他胳膊上放了個舒坦的姿勢,用拇指在簡蔚的喉管處上下撫弄幾遍。
沉沉的小呼噜變成了細細的打鼾,最後隻剩下平緩的呼吸。
陸俞風吻了吻簡蔚額頭,嗅着兩人交纏融合的花香,下巴抵過去也睡了過去。
在距離選舉大會前兩天,簡蔚接到了陸昭成的電話,陸昭成跟他埋怨為什麼不給他打電話發信息,問他知不知道任務結束後打開手機那刻沒看見他的消息有多傷心。
簡蔚聞言後溫柔地安慰了下被傷心的陸昭成。
陸昭成氣結,兇巴巴地問簡蔚想要什麼禮物,月弄國路途遙遠,來一次不容易,給他帶點土特産什麼的。
簡蔚想了想,在電視上看過一個綠茶廣告,漂亮奪目的女藝人站在鮮花鋪滿的花牆前,柔軟而絢麗的薔薇花在陽光下像一場奇幻失真的夢。
月弄國的薔薇花最聞名。
簡蔚就說他想要月弄國的薔薇,還問多少錢,等會兒給他打錢。
陸昭成兇惡地說不準給錢,這是給他的禮物。
簡蔚還沒反駁什麼,那頭就氣呼呼地挂了。
陸俞風最近出去工作沒帶過簡蔚了,簡蔚樂得清閑,沒事兒就刷刷視頻玩玩小遊戲。
他本就不愛出去看那些生意政客為了幾點利虛與委蛇左右逢源,還再三懇求讓陸俞風把那兩個保镖撤掉,他實在不習慣身後總有兩雙眼睛無時無刻盯着自己,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這跟監視沒什麼分别。
陸俞風想了下,答應了,但讓簡蔚有事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簡蔚乖巧點頭。
陸俞風還派醫生抽了一小管簡蔚的信息素,簡蔚也不知做什麼用,陸俞風沒告訴他,但他很放心陸俞風。
陸俞風不會害他。
簡蔚閑着無事,用張雪月給他的果酒搭配果醬什麼的玩調酒。
簡蔚如今是陸俞風的omega,在陸家地位高升,俨然成為了半個主人,上下仆人都不會對他的玩忽職守有任何抱怨,至少表面這樣,背地裡簡蔚也管不着。
簡蔚調好了酒,他酒精過敏,怕醉了又鬧什麼大紅臉,就請求元深過來幫他品鑒。
元深酒量也不行,喝了幾樣就站不住了,随手抓了個男仆過來塞給簡蔚。
簡蔚跟這個男仆不熟,就說算了,收拾了吧台去庭院裡澆花。
陸俞風這兩天在為神仙島的事情忙碌,他讓人給程越透了點風聲,說沉行川有意經商,準備拿神仙島這個項目練手,已經和土管局的錢副局長約好了條件,馬上就要簽合同了。
程越一聽,這怎麼還能坐得住,立馬就想殺到沉行川面前,但是被陸俞風的人阻攔。
程越和陸俞風兩人暗中密謀,陸俞風許諾幫程越拿到這個項目,但程越要在大會上支持他。
程越咂摸着嘴,稍微一思索就答應了,畢竟他已經為這個項目付出了二十多億,還有前前後後賠的那些笑臉和時間,他不能讓這個項目有任何閃失。
兩人一拍即合,在酒桌上暢飲歡笑。
陸俞風隔日就把錢副局長約了出來見程越,并且帶着合同,程越過目後大喜過望,因沉行川插手在前,他迫不及待地就這麼簽了。
陸俞風的上位一帆風順,在報紙上刊登的照片英氣逼人,沉穩成熟,含笑的眉目間又透着點風流倜傥。
他三十三歲,風華正茂,已成為最年輕的一區執政官。
等程越再反應過來被做了局,一切已塵埃落定。
程越在家中破口大罵沉行川與陸俞風狼狽為奸,奸詐小人,氣得他把客廳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程瀾意神情凝重,顯然也沒有料到陸俞風空手套白狼,使得一手好計策,他安慰着暴跳如雷的兄長,讓他沉住氣,來日方長,最後誰栽跟頭都是未知數,一時的失敗決定不了什麼。
程越氣喘如牛地坐到沙發上,目光憤恨:“陸俞風這老狐狸,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程瀾意卻笑道:“這說明陸俞風能力非凡,等我進了陸家,他的一切不都是兄長您的嗎?”
程越陰笑着看他:“人家防你防得跟什麼似的,你有把握?瀾意,你可别真喜歡上他,這種人,眼裡隻有算計和貪婪。”
程瀾意坦笑:“他隻是我拿來讓兄長高升的墊腳石而已,兄長多慮。”
陸俞風莅任F區執政官的消息人所皆知,他站在首席台前,穿着一身低調的鉛灰色西裝,奈何氣質出塵,即使印在規矩方正的報紙上,也擋不住那耀眼顯赫。
他對着黑色麥克風意氣風發地演講,骨子裡散發的自信與生俱來,照片占據報紙頭條,電視和網絡傳播着視頻,風光無限。
簡蔚坐在沙發上,喜滋滋地翻閱着報紙,打心眼裡為陸俞風高興,他想着,準備個就任禮物送陸俞風。
由于簡蔚的地位轉變,他的空閑時間多了起來,早上那會兒被陸俞風占用,他就傍晚去接小寶放學,本來騎着小電摩挺方便,但是他又靈光一閃,就想開小汽車,報了個駕校,每天上午十點和下午三點去練一個半小時的車。
偶爾管家和小揚沒事,還會在家裡教簡蔚學車,莊園大道平坦開闊,彎道直線上坡都有,很是方便,開的自然是車庫裡陸俞風那些豪車。
這天簡蔚打算騎着電摩去接小寶放學後,回來路上順便買個禮物,不巧,在一家男士專賣店碰上了朱書牧。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簡蔚拽着小寶扭頭就要走,朱書牧眼尖,立馬就叫住了簡蔚。
他這一嗓子直吸引了許多店員注目。
簡蔚心下一驚,轉過頭來微笑。
這家店是一流的名牌貨,是貴族間常穿的牌子,朱書牧是名副其實的豪門小少爺,他身邊還有兩個年紀相仿的男人,穿着無一不精。
一個是alpha,酒店老闆的公子劉康,一個是omega,長老院的實習副秘書林敬,是一對情侶。
朱書牧氣沖沖地過來,眼神恨不得吃了簡蔚,但又要在人前保持體面,以至于面目扭曲得詭異:“山雞攀了高枝兒,也想跟鳳凰一樣變得高貴了?可惜再怎麼打扮,也改變不了你賤籍的身份。”
“這是誰啊,書牧,你認識?”劉康走過來,一臉吊兒郎當地打量簡蔚,眼裡十分不懷好意。
林敬也走了過來,倒是沒說話。
簡蔚像是聽不懂朱書牧話裡的諷刺,幹巴巴笑道:“真巧,你也來逛街?哎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朱書牧對簡蔚積怨已久,他前腳剛被陸俞風踢了,簡蔚後腳就爬上了陸俞風的床,說不定他的失寵還有簡蔚耍的心計,見簡蔚要走,他二話不說上去就抓着簡蔚胳膊,噼裡啪啦就是一頓罵:“沒臉沒皮的賤民!就你這種貨色也敢妄想俞風哥?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窮酸髒亂!”
他罵了一通,低頭一瞟縮在簡蔚身後的小孩兒,嘴角冷冷一扯:“沒人要的破鞋!你這孩子的另一個爹都不知道是誰!”
劉康啧了一聲,不屑地說:“這就是陸俞風新的小情兒?他的眼光怎麼越來越差,搞了個帶孩子的破鞋?”
林敬皺眉:“阿康,說話注意分寸。”
劉康也皺眉:“要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