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早上簡蔚就下不來床了,直到中午十二點,肚子餓了才從床上爬起來,而陸俞風自然是起得比鳥早,早已不在家。
簡蔚顧忌着腿上傷口,龇牙咧嘴地穿着衣服,外面響起敲門聲,他穿好衣服出去一看,是陸昭成。
不知怎麼,看見陸昭成這張臉,簡蔚忽然想起了什麼。
他回屋拿手機出來說:“對不起啊二少爺,我忘了給你轉薔薇花的錢了,是多少?我轉給你。”
陸昭成得知昨晚簡蔚在他哥房裡過夜,本來努力平複才沒有爆發的火焰此刻又噌地一下竄老高:“轉個屁!給我出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簡蔚摸摸鼻子,跟在他後頭小聲說:“你最近粗話怎麼越來越多了,你以前跟我說話不這樣的。”
陸昭成回頭瞪他一眼:“我就是個粗人,說粗話怎麼了?聽不慣也得給我聽!想念以前的我是嗎?那就跟我哥分手,你想我跟你怎麼說話我就怎麼跟你說話。”
簡蔚無奈:“我先回房間洗漱下。”
陸昭成一屁股坐在餐桌前,抱着雙臂鐵青着臉,周圍伺候的仆人動作越發謹慎,生怕遭殃。
等了大概十來分鐘,簡蔚才慢吞吞地過來坐下,陸昭成讓仆人把午餐端上來,讓簡蔚先吃飯。
簡蔚喝了口果汁潤喉才拿起刀叉開始切牛排,雖然學了禮儀課,但他使用刀叉的動作還是不太熟練,他控制着力道問:“二少爺,有什麼話你說吧。”
陸昭成本來坐在簡蔚對面,餐桌是長的,他起來挪到了簡蔚右手邊重新坐下,還是那副臭臉:“為什麼和我哥在一起?”
簡蔚嚼了嚼口中的牛肉說:“你哥哥有錢。”
陸昭成眼睛瞬間一亮,像狗看到了大骨頭:“這麼說,你是因為錢才和我哥在一起的?你對他沒有感情?”
簡蔚想了想,低頭認真切肉:“我和你哥哥各取所需嘛,你也知道的,我和他以前那些情人沒什麼分别。”
陸昭成一掌拍在桌上,震得那杯果汁顫了顫:“既然這樣,跟我哥立馬分手,和我在一起,我也有錢!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陸昭成終于想通了,簡蔚隻是想要錢,當他哥情人這事兒,在簡蔚心裡也就是一份高薪工作而已。
簡蔚還是當初那個一心撲在賺錢上的呆瓜,隻不過路子走錯了。
陸昭成決定要掰正簡蔚賺錢的渠道,把簡蔚現在走的這條路子扭到他的方向,他來養簡蔚。
陸昭成算盤打得響,簡蔚卻說不行。
陸昭成倏然攥拳:“為什麼?我哥能給你的,我也能給。”
簡蔚給的理由很簡單:“做事要有始有終,我不能半途而廢的。”
陸昭成冷笑:“什麼狗屁有始有終,你的目的是錢,誰給你錢多你就選誰,這麼簡單的選擇你都選不對?”
簡蔚刀叉一頓,心裡莫名刺痛,他沒擡頭,悶悶不樂:“那樣不好的。”
他做陸俞風情人是兩廂情願正常交易,但如果因為誰給錢多他就要放棄另一個,那就是違反交易規定,對陸俞風不公平,他不能這樣做。
陸昭成氣不打一處來,院子裡都能聽到他大怒的聲音:“有什麼不好的?!簡蔚,你告訴我,到底怎麼樣你才肯跟我哥分手?”
簡蔚吃不下了,沒心情地瞅了他一眼,起來說:“二少爺,你不要鬧了,我去練車了。”
“你給我回來!”陸昭成站起來掐着腰喊道。
簡蔚身影頓了下,還是出去了。
陸昭成來回走了幾圈,像頭暴躁不得排解的豹子,最後紅着眼追了出去,教簡蔚學車。
“你在這兒開搖搖車呢?油門往下踩啊!你這坡還能不能上去了?”
陸昭成坐在副駕,急得想上腳幫忙踩。
簡蔚新手上坡,左腳不敢松離合,右腳不敢踩油門,在半路一上一下晃晃悠悠,也是緊張得滿頭汗:“不行啊二少爺,我太害怕了,我好怕一腳下去撞上前面的路燈。”
陸昭成撸起袖子,筋脈分明的左手搭在駕駛位的靠背上:“怕什麼?你撞了它它還能過來打你一頓不成?右腳用力!”
鄭管家站在車身的左側,微微彎腰扶着車窗,冷靜道:“簡先生,别着急,也别聽二少爺的,慢慢踩油門。”
陸昭成的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來電後接起:“劉總軍,怎麼了?”
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陸昭成眉頭皺得死緊:“好,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挂斷電話後,陸昭成“啧”了一聲,擡頭一看,簡蔚已經順利上坡下坡,正停在平地緩解緊張,他欣慰地揉了一把簡蔚頭發:“這不是做到了?行,你慢慢練,我有事出去趟。”
簡蔚“哦”了一聲,握着方向盤的手心已經出了汗,他拿了紙巾擦了擦,繼續練車:“鄭管家,謝謝你,你能多陪我練一會兒嗎?”
鄭管家欣然答應。
一周後,簡蔚98分過了科目一,他很遺憾沒能得滿分。
簡蔚白天在家忙于練車,傍晚接小寶回家,晚上陪小寶寫寫作業做做手工,聊學校裡的趣事。
小寶在學校有個很要好的alpha同級同學,就是上次提過的宋子顧,小寶總是念叨他,看來兩人是真的要好。
偶爾小寶會提起沉行川,說很想見見父親。
簡蔚說有時間會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