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悠木步一臉的期待表情,小山感覺自己額頭冒了一滴冷汗。
這個事情不太好形容,他的腦海中浮現了,長得很像不良少年的兩個學長的身影。一個飄逸的金色長發但是細長的眼睛,厚重的嘴唇經常一臉不屑起手的風格,另一個短棕色頭發個子像熊一樣,一臉憨厚但是也是喜歡前輩身份的兇惡人士。
努力将這種初見形象從腦海中甩出去的小山太郎,開始向悠木步重點描述學長跟他們不打不相識後改邪歸正後的良好形象。
“是兩個比較兇的學長啦,不過找對方法他們也是很好相處的,算是我們同好會的編外人員,不參與我們日常訓練,就是像悠木君這樣偶爾來打卡的愛好者啦。不過他們比較喜歡打擊,有機會的話可以一起來玩的。今天正好碰見了,要來嗎?”
開學第一天沖突當事人圭在一旁補充道:“第一次見真的很不好相處,不過這兩位學長其實蠻脆弱的,是那種色厲内荏的人呢,明明是主動挑釁,結果被小葉流的實力吓到逃跑,太遜了。”
一個說好相處,一個說第一天就鬧了矛盾,聽起來不太妙啊。悠木步決定為了考察自己選擇的放學後摸魚聖地的長久穩定性,還是自己親自見一見比較妥當。
在球場,已經開始在一起玩打擊的人聚在一起。
在一旁投球的是藤堂葵。沒有帶打擊頭盔的他損失了一點點的潇灑帥氣,但是并不影響他紮起金色發尾宛如十輛大車組隊沖撞而來的氣勢。
而他面前拿着球棒排隊的兩個陌生人應該就是小山說的學長了,看起來一個瘦高一個很壯實,面對藤堂葵從手套裡用力投過來的球,不但能打中球,而且把球打飛的快樂不似作假,确實看起來是能夠相處起來的人士。
不過清峰葉流火居然不在。他不是最喜歡鬧着要投球的嗎,大家在一起打擊的時候,居然能看見他讓出投手這一位置。悠木步驚奇地環視周圍,在隊伍末尾發現了杵着棒球棒坐在地上一臉消沉的他。整個人仿佛薩摩耶大狗狗丢失了肉骨頭一樣失魂落魄。
“他怎麼了?”悠木步暗戳戳湊到一旁伸展身體,壓腿熱身的千早身邊,小聲問道。
“恩?”千早秀氣的臉龐沒有轉過來,隻是發出鼻音示意悠木把話說明白,他依舊在拉伸隻是拿起了球棒在手上,抓住球棒繞過腦後,拉伸肩部的肌肉。
“清峰君,他怎麼這麼不像平時的他?”悠木步瞄了一眼清峰葉流火還是沒有注意到這邊,依舊消沉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哈,這你就不懂了,傻孩子終于在反省自己的态度問題呢。”千早靠了過來,翹起來的紅色發梢蹭到了悠木的頭邊,“你看,清峰君最粘着誰?”
“圭啊。”悠木步不解,兩個如膠似漆的幼馴染天天黏在一起,這有誰不知道。
“那現在圭在哪裡?”
“在……”剛想起自己把圭拉走逃訓練的悠木步張了張嘴,話接不下去了。他剛想起來,剛剛好像圭興奮地跟他們擺手說自己要去打遊戲不跟過來吧。
嘶,這樣一想,導緻葉流火發現自己的地位不如摸魚的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這……自己不能靠上去送人頭啊。
看到悠木步反應過來,千早狡黠一笑,給了悠木步一個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然後拿好手裡的球棒去葉流火前面插隊了。藤堂看着他們,也無奈地默認了這混亂的隊伍,給大家一個個喂球,讓大家熟悉揮棒打活動靶的手感。
真是個好人啊藤堂君。
“好想玩投接球。”悠木步看大家都在練習自己的,于是找小山聊天,“小山我的小山,你一定不忍心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這裡看大家玩吧。”
永遠招架不住朋友撒嬌的小山,敗下陣來,去球筐裡拿出新的棒球,跟悠木步講“我們來練接球吧。”他示意悠木步站到球場外圈的外野位置做好準備,“我給你投高飛球哦,你要注意接。”
空曠的球場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小山的身影都變成了小小的黃豆大小,但是聲音還是很清晰地傳了過來。
“我準備好了,來吧。”悠木步閑不下來地在左右遛達。并且準備好了觀察着對方的動作。
随着小山的一個擡手,球不見了。悠木步的視線在天空上左右巡視,能聽見破空的聲音,然後在最高點處發現了一個小黑點越來越明顯地從空氣中顯現出來。從視覺的角度看這個小球的落點很明顯比較偏右。
現在跑過去還來得及,但是悠木步并沒有選擇直直地奔着右方跑去,他側過身子,一邊眼睛沒有離開球的範圍,一邊用餘光往預定的落點跑了過去,下午的太陽并不耀眼,沒有影響他的視力。
在球風打了過來的時候穩穩地落下他舉起的手套。
“還不賴嘛。”
在球場上隻有大聲喊的聲音才能傳過來,悠木步把球使勁返還回去還不忘跟小山聊天,“那是,看看我是誰。”
兩人相視一笑,繼續準備了接下來的動作。
整個球場充滿着大家的歡聲笑語,顯得消沉的葉流火更加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