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烏嬌頂着雙黑眼圈上學。
昨晚除了老師布置的作業，她還寫完了司修遠留的那一堆。
等蓋上筆帽，窗外的天已經開始隐隐亮起。
她隻睡了三個小時不到。
早自習結束鈴聲一響，烏嬌就趴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前座曹浩天是小組長，負責收各科作業，再交給各科課代表。
他拍拍烏嬌，烏嬌一擡頭，兩人都吓得一抖。
“卧槽，什麼鬼，吓死我了！”
“啊啊啊啊！”
烏嬌吓得小聲土撥鼠叫。
兩雙黑眼圈對視上，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懼。
曹浩天：【昨晚遊戲打通宵了，困死。她又是幹什麼了？本來皮膚就白，頂兩個黑眼圈跟鬼似的！】
烏嬌：“别怕别怕，白天看見的都不是鬼！”
曹浩天：诶？！
曹浩天被逗笑，瞌睡醒了大半：“你這是昨晚幹啥去了？熬成這樣，看上去蠻辛苦的。”
“學習學的，不辛苦，命比較苦。”烏嬌幽幽說着，還朝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熬出頭了就繼續上學，熬不出頭就上吊。”
“哈哈哈哈哈——”
好搞笑。
曹浩天的瞌睡徹底笑沒了，再一看烏嬌，突然覺得她其實長得挺漂亮的。
烏嬌取下眼鏡後，眼睛看上去大了不少。
她的眼睫毛很濃密，撲閃撲閃的看着你，像隻小狗。
這麼想着，他也說出了口：“你真的蠻可愛的。”
烏嬌朝他笑笑：“謝謝。”
“加油，以後數學有什麼不會的，可以來問我。當然，别的也可以。”
烏嬌愣了愣，顯然沒想到曹浩天會突然這麼說。
明明昨天他還——
“哦，對了，學習互助小組你和誰組隊了？”
“曹同學，作業收齊了嗎？”
兩人的說笑被一道聲音打斷。
司修遠不知何時出現在二人旁邊，抱着一疊作業本。
曹浩天：“收齊了，班長，剛準備交給你的。”
“好的。”司修遠收完作業，自然而然在烏嬌身邊坐下，關心問道，“烏同學，昨晚的數學任務完成了嗎？”
“啊，烏嬌，原來你跟班長一組啊。”
曹浩天略有些驚訝。
他昨天隻是随便說說，沒想到烏嬌真的去找司修遠了。
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司修遠居然真的會選烏嬌。
“都寫完了！”
烏嬌趕緊戴起眼鏡，掏出試卷跟資料交給司修遠。
“對了，班長，有個地方我還是不太懂。”
烏嬌拿出一道題，司修遠看了幾秒，拿過筆給她講解：“這道題後面的題幹都是幹擾項......”
曹浩天瞥到題目，想說什麼卻放棄了。
這題不難，需要動下腦筋，他很擅長。
但——
曹浩天看了眼身前的男生。
幾乎沒有人不喜歡司修遠，包括男生。
即使他們眼紅他有那麼好的外貌條件，又有那麼好的家庭，幾乎學校一半的女生都暗戀他，但他的确讓人讨厭不起來。
——他聰明卻不顯擺這點，就秒殺了絕大多數男生。
曹浩天很清楚自己對比司修遠來說，沒那麼聰明。
他默默轉了過去，重新趴下，耳朵卻聽着身後二人。
......
早上兩節課，烏嬌強忍困意挺了過去，在下課後卻沒忍住，又倒下了。
曹浩天一下課就轉過來想找烏嬌說話。
可少女圈着胳膊側頭睡得正香，叫醒她實在于心不忍。
曹浩天小聲提醒一句：“别睡過了，待會兒還要下去做操。”
烏嬌迷糊中應了聲，很快又睡過去。
再醒來時，課間操的音樂已經放了一大半，班上除了她沒了别人。
除了特殊情況請假外，課間操每人都要到場，班長會點名。
她急急忙忙沖出教室，擡腿就往樓下跑，卻把眼鏡落在了課桌上。
她近視度數不高，快三百，不戴眼鏡就是看東西模糊點，其實不影響生活。
比如，她遠遠看見了大小姐。
嚴怡欣從另一棟建築的走廊慢條斯理走過來。
那邊是國際部。
明明國際部離操場更近，但她卻選擇繞遠路從這邊走。
她手中拿着小鏡子，一邊抿口紅一邊調整劉海的角度。
“怎麼樣，好看嗎？”
小跟班李蓉蓉則是給她充當魔鏡角色：“好看好看，完全看不出來化妝了，跟純素顔一樣，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校花。校花配校草，你們倆是絕配。”
李蓉蓉把大小姐哄得很開心。
烏嬌趁沒人看見，腳尖一轉，趕緊朝另一邊樓梯下去。
上次大小姐還在膈應她穿了司修遠的外套，沒有徹底消氣，烏嬌不想主動往槍口送。
她正想着，沒注意腳下，一腳踏空，身子飛快朝前摔去——
【救命！等等等等，護住腦袋，别把我腦袋摔壞了！】
電光火石之間，即使腦子在瘋狂運轉，但身體還沒反應過來。
烏嬌胸前一緊，摔倒的動作宛如被按下暫停鍵。
有什麼東西，勾住了她的内衣帶，抓住了她。
烏嬌：？？？
那東西來得快去得也快，像丢燙手山芋一般又扔開她。
烏嬌：！！！
有了這下的緩沖，烏嬌已經反應過來，伸手扶住了欄杆。
回頭，一道高高的身影逆光站在那裡，她費力才看清是誰。
“班、班長？！”
正自高而下俯視她的人，是司修遠。
是誰都可以，但偏偏是司修遠。
司修遠和内衣扣帶，就讓人不得不想到某些東西了。
司修遠給老師送完作業，剛從辦公室出來，就看見一道身影。
她沒戴眼睛，眼睛睜得圓溜溜，這下倒像隻兔子了。
仿佛有東西在身後追趕着她，她火急火燎的，一步跨三級台階往下蹦。
眼見着人要摔倒，他出于下意識去撈人，誰知道卻抓住了一截窄窄的布料，上面有......細密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