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烏嬌跟羅一桓吵了那次後,羅一桓看她的眼神就變了。
從嫌棄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他對她講話變得客氣,雖然還是會時不時就用視線騷擾她,但好在沒以前那麼讓人讨厭了。
看來是學乖了。
她來了例假,小腹墜痛,剛剛硬撐着練了大半節課,這下有些忍不住,連站着都要扶着腰。
男生擔心地問她:“你還好嗎?要不我幫你去請假?”
烏嬌不想跟羅一桓有什麼瓜葛,她擺擺手:“沒事。”
誰知,羅一桓聞聲卻主動走過來。
“烏嬌,你先休息吧,待會兒晚點留下,幫忙收拾一□□育館就行了。”
烏嬌第一感覺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羅一桓沒安好心。但羅一桓看她一眼就走了,并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烏嬌的确不能再繼續練下去,她坐在一旁,喝了口水,看其他人鍛煉。
羅一桓今天沒有對女生揩油,教得還算認真。
坐了十分鐘,社團課結束,鈴聲響起,體育館裡的人像蒲公英般散開。
到了晚自習前的自由活動時間。
男生跑過來:“烏嬌,我陪你一起收拾吧。”
烏嬌還沒說話,剛剛陪男生一起對練的男生就過來叫他,說有事。
男生抱歉一聲,烏嬌笑笑:“沒事,去吧,也沒什麼東西,收得很快。”
烏嬌收拾了一下學生遺留和丢棄的塑料水瓶,又掃了下地,把墊子卷起收好。
一切做完後,烏嬌剛準備走人,羅一桓突然風風火火跑過來。
“喂,烏嬌,你再等一下,”羅一桓眼神亂飄,“社長有事找你。”
“社長?”
高天馳來學校了?
烏嬌心裡隐隐有些期待。
她上次有話想對他說的。
雖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但她很想在學校能經常見到他,要是他能回來上課就更好了。
“對,你就在這等一下,我很快回來。”
“等下,他人在哪?”
羅一桓說完就跑,沒聽見烏嬌的問話,還把體育館的玻璃門給關上了。
烏嬌覺得奇怪,但仔細想想,高天馳托他找她也不是不可能。
烏嬌忍着不适,在體育館坐了坐,過了五分鐘,還是沒有人來。
偌大的體育館隻剩她一人,安靜到能聽見衣服布料摩擦聲。
體育館另一個出入口突然響起開門關門聲,有人進來了。
那個出入口隻有老師、體育館管理員、散打社社長和副社長有鑰匙,一般人不會從那裡走。
會是高天馳嗎?
那人腳步不快不慢,徑直往管理室走去,又關上了門。
烏嬌不确定,于是放輕了腳步,緩緩靠近。
她小心翼翼扒上管理室外的窗戶,湊近那條窗戶縫往裡瞧——
呼吸一滞。
嘶——這個身材太能打了吧。
男生半側背對着她,掀起了衣服下擺露出有肉勁的腰臀線條。
太完美的身材了,簡直像遊戲建模,讓人忍不住想窺探線條往下去,又會是如何怎樣的走向。
男生叼着衣服下擺,似乎是牽扯到身上哪一塊傷口,他悶哼一聲,喘了口氣。
平日裡話少的人,不小心喘起來的氣息卻秒殺那些故意夾着嗓子說話的男聲。
喘息聲在安靜的管理室裡猶如被摁了音量鍵,8D環繞立體。
目睹又耳聞這一切的烏嬌都驚呆了。
【年輕的嗓子就是好啊!好聽愛聽!摩多摩多!】
高天馳呼吸一停,心跳猛地加速。
烏嬌居然在這裡,她剛剛說他什麼了......
他趕緊松開衣擺,将另一側腰上淌血的傷口遮住,假裝沒事人地收拾東西。
他的書包和藥都放在了這裡。
隻有這裡讓人有安全感,雖然是暫時的。
每次那個男人動完手,高天馳都會在體育館無人的時候偷偷過來,像獨自舔舐傷口的孤狼,默默包紮自己的傷口。
高天馳轉了過來,很容易能發現她。
烏嬌立馬屏息,做賊般悄咪咪退回了體育館裡面。
總不能就這樣上去打招呼。
小E:唉,看來高天馳他爸又打人,你沒看見,高天馳腰上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烏嬌這時才反應過來。
剛剛被美色迷昏了頭,連小腹的墜痛都感覺不到了。
她忘記了,高天馳原來是在擦拭傷口。
可剛剛的桌上,她明明看見隻有一袋棉簽,連傷藥都沒有。
不行,這樣不行,這跟沒處理有什麼兩樣。
她那裡還有上次司修遠給她的醫療包,她可以拿給他。
至于待會兒怎麼解釋,那就實話實說好了。
烏嬌腳步一轉,回頭去找高天馳,卻聽見了體育館側門關上的聲音。
他已經離開了。
不是說要找她嗎?
烏嬌有些疑惑。
“烏嬌,過來。”
她回頭,羅一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吊兒郎當地甩着體育館的鑰匙,又用以前看她的那種油膩眼神打量她。
他另一隻手藏在後面,不知道拿着什麼。
“你要幹嘛?”
烏嬌微微後退一步。
第六感告訴她,大事不妙,羅一桓似乎想對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