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急,百無聊賴地把玩手裡的串珠。
這串珠是無名非要她買的。
平平無奇的紅瑪瑙珠串,就要了她一兩銀子,要不是無名鬧着要買,她看都不會看。
想到什麼,她睇了眼正與魚攤的魚作鬥争的無名,若有所思。
無名認識高左......或者說,無名認識高左的父親高顯。
高顯曾經可是吏部尚書啊~
無名一介孤魂野鬼,怎麼會與京都的人扯上關系?
還有,無名說他看到誰死了,那個人肯定不會是旁人,說不定就是無名的親人......
難道無名的親人在京都?
越想越複雜,傅清禾晃了晃腦袋,隻覺得頭疼。
“算了,我還是攢錢養老吧~”
那些事情與她有什麼關系?
......
徐夫人辦事的速度很快,沒幾天,人販子團夥被抓捕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
傅清禾知道的時候,剛幫人算完姻緣。
“公子的正緣極強,并且很快就會來臨,耐心等待便是!”
剛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周遭人群突然躁動起來。
“聽說了嗎?官府抓了一夥人販子!”
“殺千刀的!那些孩子被迷暈了藏在船艙裡呢......”
“嚯喲~這些人販子真是不得好死!”
聽了幾句,傅清禾嘴角上揚。
看來是徐夫人出手了。
之前,徐夫人擔心縣令會幫着打掩護,特意囑咐傅清禾,不要輕舉妄動。
本以為徐夫人要徐徐圖之,沒想到才兩日功夫,就把那夥人制服。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有沒有牽連到高家......
京都——
莊嚴的朝堂上,帝王帶着冕旒坐在最上首,叫人看不清其面容。
大太監站在台階上高喊着:“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細長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隐隐還能聽到回響。
等了片刻,就在帝王準備揮手退朝之時,穿着青綠圓領袍的男人恭敬地走出來,對着上首俯首後,才道:“臣有事禀告!”
這位年輕的官員,正是徐夫人的兒子,徐修文。
徐修文剛入翰林院幾年,算得上新人,突然冒出個生面孔,别說百官,就連皇帝本人都驚奇。
“臣要狀告前任吏部尚書高顯,在民間作惡多端,大肆拐賣女童......”
徐修文前日接到母親的書信,看到信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人查證。
高顯或許真的老糊塗了,竟連遮掩都懶得遮掩,一查一個準,這些證據不過半日就被收集過來。
徐修文正愁沒辦法讨好恩師,連夜将其整理一番,今日就趁着大朝會揭了出來。
随着徐修文的奏折被傳上去,皇帝果然震怒,“好,好得很!”
底下的百官都顧不上佩服徐修文這個小年輕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尤其是高顯做的事情還不僅如此。
那些女童并不是全都适合入藥的,剩下的那些,自然是物盡其用,好生培養一番,送到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官員院中。
長此以往,這大虞朝還是他裴家的嗎?
皇帝想的更多,他可沒忘記:他還有個好兒子呢。
于是,遠在封地的齊王莫名被訓斥一頓,食邑驟減......
高家很快被地方的府兵嚴格把控,待京都派來的的人一到,等待高家人的,就是抄家滅族。
恐怕就連高左都沒有料到,他隻是出門一趟,怎麼家裡被抄了?
當然,他的反應也快,消息傳來,當即就跑沒影了。
高左逃跑,傅清禾自然也聽說了,她并沒有多驚訝,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自從高家被抄,那些被抓去,還活着的孩子很快被送回來。
月娘的孩子自然在其中。
看到失而複得的女兒,月娘第一時間就去官府辦了和離,還帶着女兒來感謝傅清禾。
那天來的人很多,全都是月娘的娘家人,浩浩蕩蕩地從街頭走到街尾,隻為了表達對傅清禾的感激。
因着這事,傅清禾再次揚名。
每天出攤,就會被慕名而來的百姓們圍觀。
後面有個說書人看到商機,更是将這件事編成段子,每日必說。
一來二去,傅清禾被傳得跟神仙下凡似的,就連當地的富戶都上門來請傅清禾看相。
不得不說,那些富戶一個比一個大方,短短三個月,傅清禾就積攢了不少銀子,不但重新買了套宅子,還得了輛豪華車架。
怕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開啟養老生活。
“清禾,此間事了,我也得回京都了。”徐夫人特意上門來道别。
說實話,她是真的很喜歡傅清禾這個丫頭,要不是傅清禾不願意,她是真想收傅清禾為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