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既然劇情改了,那展顔便見招拆招。
眼看着祁澤川出了展府,展顔便一個掉頭去了女眷席,央着長姐展清夢陪着自己去武場騎馬玩。
原書裡展清夢便是一直将展顔當作親妹妹看,直到展顔害了全家上下,才徹底醒悟過來自己的這個庶妹是個害人的精。
自然,這次也不出意外,展清夢自然是笑着答應了展顔。
“阿顔等會兒騎馬的時候定要當心,莫要摔了。”到了武場,展清夢擔心地叮囑展顔,眉頭微蹙,絞着手裡的一方帕子。
“阿姐放心!”展顔拍拍胸脯保證道,“阿姐你坐在這先休息,我去馬廄裡選匹小馬駒。”
說罷,親眼看着展清夢坐下,展顔這才放心地跑去了馬廄。
剛拐過房角,就見祁澤川騎在一匹健壯的高高黑馬之上。
“祁大公子!”展顔喚道,向着祁澤川跑過去。
“展二姑娘”祁澤川回頭瞧過來,見是展顔欲下馬,“展二姑娘何以來武場?”
“不用不用。”展顔制止了祁澤川下馬的動作,從袖子裡取出白玉簪遞給祁澤川,“祁公子,我長話短說,這是家姐的白玉簪,祁公子等會兒騎着馬,在武場上策馬一圈,再将這個玉簪歸還給等在武場邊的家姐即可。”
計劃有變,為了保證相遇的浪漫場景化,現下也隻能是簡單粗暴,沒有花瓣作陪,那便換作展現一下男主的英姿飒爽。
祁澤川一臉不解道:“展大姑娘的白玉簪為何要祁某奉還,祁某實在不解,還請二姑娘指教一二。”
展顔不怪祁澤川,隻因其一她的請求來得突然且莫名其妙,其二,畢竟是她把他寫得如此不解風情。
“祁大公子,展顔不會害你的,你盡管——”
“呦——”
展顔還沒有說完的話被一聲調戲般的語氣硬生生打斷,來人沒有想讓她把話說完的意思。
隻見祁浮生騎着一匹白馬勒停在自家大哥身邊,一臉戲谑地看着展顔。
他什麼時候來的?展顔對着祁浮生擠眉弄眼,但對方卻故意不看。
這是來阻止她的計劃來了?
祁浮生騎着馬慢悠悠踱步到大哥邊上,趁着祁澤川愣神的空當,手一挑将白玉簪奪到了自己手裡。
“大哥這才剛回京,就收上官家小姐的定情信物了?”祁浮生将簪子對着光端詳着,表面上看着是羨慕非常,但展顔能聽得出他話語裡的勢在必得。
“浮生莫要開如此玩笑。”祁澤川眉頭微皺,覺得祁浮生這句話有失禮數,輕聲怪道。
“哎呀,大哥真是受人歡迎,讓浮生,好、生、羨、慕。”
展顔見祁浮生的手指碾了碾玉簪。呦呵呵,這病嬌感還給他演起來了。
她看着在祁浮生手指間生死難料,仿佛随時都會粉身碎骨的玉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你要演,那也别怪我了,展顔将女兒的綠茶體質發揮到極緻,眼尾一下子就發紅了起來,眼淚水也在一瞬間溢滿眼眶。
“祁大哥,顔兒也不是不願意祁二公子拿着姐姐的玉簪看,隻是玉簪本脆弱,還望祁二公子輕拿輕放。”
語罷,展顔淚眼楚楚地看着立于黑馬之上的祁澤川,專門找好一個角度,讓祁澤川看見了她眼角因“焦急”而滑落的淚珠。
展顔作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的老天爺,這個茶味也太沖了。
“浮生,将簪子還給展二姑娘,莫要任性!”祁澤川見展顔的委屈模樣,趕忙道。
展顔卻見祁浮生笑容更甚,一言不發地将簪子抛還給祁澤川,就勒馬往後退了幾步。
本以為他讓步了,一切又将步入正軌,展顔卻見祁澤川接觸到簪子的那一瞬如觸電一般一把松開。
玉簪脫手,就這樣直直往下墜,觸碰到了長歲的前腿。
“嘶——”
黑馬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受驚般地擡起前腿,随後一陣亂踏。
什麼情況?
完了!簪子!
隻聽混亂之中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展顔瞳仁驟縮,玉簪碎了。
長歲緩過神,一時騰起的塵土散去後,展顔看到地上已經醉成幾段的玉簪,隻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響,登時五雷轟頂。
展顔蹲下身去撿碎簪,指尖卻在觸到簪身時一陣刺痛,全身如過電般發麻。
她驚叫一聲,腿一軟直直摔坐在了地上。
這是……刺麻散?!
在武場邊的展清夢見妹妹遲遲不來,實在心裡煎熬便起身前去馬廄尋找,剛到便看到了這一幕。
自己的妹妹展顔摔坐在地上,前頭是兩個少年騎着一黑一白兩匹馬,活像黑白無常。
急上心頭,展清夢哪還有腦子去思慮事情原委,當即就認定是自家妹妹受了欺負,這她怎能忍,直接提起裙角就沖到展顔身側。
“阿顔可是受欺負了,别怕,阿姐在。”展清夢柔聲安慰着尚在驚懼盯着斷簪的展顔,輕輕捧過她的臉。
“阿姐……”展顔的聲音細若蚊蠅,她無措地望着展清夢的臉龐。
亂套了,一切都亂套了。
“阿姐……簪子……碎了。”展顔懵懵的,一雙眼眸裡現下是真真的難過,水霧蒙了眼。
展清夢順着展顔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粗沙地上靜靜躺着她一早丢失了的梨花簪,展清夢眉頭一皺。
完了,展清夢是生氣了,展顔暗叫不好。
可誰知。
“兩位公子當真是不知禮數,青天白日之下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可還知什麼叫作禮義廉恥!”
展清夢将展顔扶起,護在了身後,面上神色銳利,說話铿锵有力,緊盯着為首的祁澤川。
展顔瞠目結舌。
展清夢雖然身子薄弱,但展顔卻覺着此刻被展清夢護在身後踏實得很。
祁澤川在瞧見展清夢的那一刻眼神一愣,用展顔的話來說,可以用一個“癡”字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