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上被傅朝塵盯上的應該是展清夢,但那場意外因為展顔的幹擾轉移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之前傅朝塵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展顔還以為這次狩獵與他的劇情戲份再一次被跳過,可如今看來,隻是換了一個對象。
“殿下說笑了,臣女多謝殿下關心。”展顔應道。
可是相比于傅朝塵看上展清夢,展顔倒覺得傅朝塵盯上的人是自己未必是一件壞事,如今看來這傅朝塵肯定不會害自己。或許她可以先釣着傅朝塵,先苟着,隻要不影響展清夢和祁澤川之間的關系,她隻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其他的都不算什麼大事。
“今日找上二姑娘不僅是為了與姑娘寒暄,還有一事要告與姑娘。”傅朝塵略微停頓,語氣真摯道,“不過幾日就是我的生辰,我已與父皇說了不用大辦,隻是在自己府上邀請朝中幾位關系近的長輩們聊上幾句。”
“先前就已經送過書信到展府上邀請過太傅,隻不過太傅說家中兒女上不了台面,恐是得罪了我,便隻是答應自己來。
“但本王今日得見二姑娘倒是不與太傅口中所說的那般,反倒是德才兼備,舉止端莊,貌似仙人。若是二姑娘願意,可否一同來參加我的生辰宴?”
是否願意?她若說不願有用嗎?若是這次拒絕,他日後定還有千千萬萬的辦法。
“那臣女倒是恭敬不如從命了。”展顔假意道。
“二姑娘蕙質蘭心,在我面前不用如此拘束。”傅朝塵說着,便還要往展顔面前的茶盞裡斟茶。
展顔站起身:“不必了殿下,既然話已經說完,臣女就先行離去了。”
擡起的手一頓,傅朝塵道:“也好,二姑娘慢走。”
***
從雅間裡出來後,展顔如獲新生般長舒一口氣。
這傅朝塵表面上看起來文質彬彬,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早不知道被他這三言兩語迷惑成什麼樣了。
展顔邁步下樓,還不忘回頭望上一眼,沒有人跟着。
她又瞥了一眼一旁放着的滴漏,已經是戌時了。完了完了,遲到了遲到了。祁浮生那個家夥若是已經回來,尋不着她,定然又要氣了。
想着,展顔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餘光見到身邊一女子手裡拿着的花燈,她一拍腦袋,眼睛一亮,有了!
她走下樓不一會兒,傅朝塵也出了雅間,站在二樓的回廊處往下看着展顔的背影。
“真是和旁的姑娘不同。”他道,先前擺出的溫和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意思。”
“殿下,可要命人繼續跟着展二姑娘?”侍衛低聲道。
“不必了,江南的那批人處理好了嗎。”
“回禀殿下,都處理好了。”
傅朝塵點頭。
二樓另一側的回廊上,阮芊芊手把着欄杆,臉憋得通紅。
她剛親眼看着展顔從三皇子的雅間裡走出來!
這個小賤人!勾搭祁家還不夠,竟還勾搭上了三皇子!
她今日好不容易打聽到三皇子出宮在金頂閣的消息,雖然不是太子,但好歹是三皇子,她總要來碰碰運氣。打扮好了,準備好了,結果被下人無情攔在廊道裡,連雅間的門都不讓靠近,任她如何說磨破了嘴皮子都沒有用。無奈之下隻能在外空等,隻等着三皇子處理完要事。
可誰知三皇子見的人是展顔!阮芊芊是又驚又氣,她展顔憑什麼運氣這般好!
***
巷子口。
“你家姑娘不是說戌時一定到嗎。”祁浮生已經回來了,找不到展顔身影自然生氣,但好在秋果及時回來,向他道了原委,便也暫時壓住自己脾性。
他等她。
可是她卻還未回來。
“姑…姑娘說會來,定…定然不會食言。”秋果緊張結巴道。
越等,祁浮生的氣壓越低,整個人像是冒着一團黑氣,安福和秋果兩人站在他身後瑟瑟發抖。
“你家姑娘呢!”安福小聲蛐蛐道。
“姑娘說一定到的。”秋果瞪了安福一眼。
又等了一刻鐘,望着街道上的人開始稀疏起來,祁浮生心裡的滋味越來越不好受。
是不是他之前吓到她了,祁浮生不免想到,随後又自嘲一笑,自己什麼時候開始為她思考了。
但到底還是為自己先前的行為感到懊惱,算了,她要是現在出現,香膏的事情,我就不與她計較了,祁浮生後退一步。
可是,展顔還是沒有出現。
就在他覺得展顔今日不會再出現的時候,街盡頭,一個小小的光點晃悠悠地越來越近。
一盞兔子燈。
少女提着一盞兔子燈。
“怎麼?見到我人傻了?”清亮亮的聲音響起,灌進祁浮生耳朵裡。
就是這個聲音。
展顔手裡提着兔子燈,氣喘籲籲地站定在祁浮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