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
趙清浔點點頭:“嗯,就是之前想要抓你的東西,不過現在你安全了,她們找不到這裡的。我再幫你看一下傷口吧。”
見應不染要坐起來,她又把人給輕輕按下去:“躺下去,你現在不宜多動。”
應不染本來打算起來感謝一下,感覺這樣更正式一些?被按下去的一瞬間大腦空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順勢便躺了下去:“啊,好的。”
她有些好奇的看着女子,女子閉目,手指點在她額頭上,一股細微的暖流自接觸的部分蔓延至全身。
随後,女子又輕輕捋起她的袖子檢查,秀氣的眉頭微微蹙起。
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她身上沒什麼大傷,但是小傷基本上沒好過,也基本上沒怎麼吃過飽飯,天天不是到處躲就是跟野狗搶食,每天都會添加一點新傷。
難道是拖久了拖成大傷了?應不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有些忐忑的問道:“不好治療嗎?”
趙清浔回過神來,搖搖頭,掩蓋住眼底的情緒:“不是,隻是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我去給你配藥。”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就好像再多呆一會都是對她的心的審判。
應不染撓撓頭,總感覺她離開的身影有一些匆忙,但想不出來個所以然,幹脆就沒有再想,盯着上方發呆。
這個人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對方似乎對她有一些愧疚。
但是她并不認識這個人。
片刻後,趙清浔端着藥回來了打斷了應不染的思考,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完全看不出來什麼:“藥好了。”
她将藥放在一邊,随後小心的将應不染扶起來,再将藥遞給她。
還沒有接過藥的時候,就已經能聞到苦味了。這一捧在自己面前,苦味直沖大腦,有點熏得慌:“謝謝……唔……”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抗拒,趙清浔道:“藥有點苦,我這裡有酥糖,吃完藥後可以吃一顆。”
應不染眼睛亮了一下,看向女子:“糖?”
趙清浔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塊被紙包着的小方塊、打開:“嗯,就是這個。”
應不染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糖,之前隻聽人說過很好吃。
至于這個藥……
應不染悄悄眯了一眼女子,女子的視線一直在自己端着藥的手上,可能不喝了這藥,她就會一直盯着,說不定還會強行讓她喝?
很明顯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現階段還是順從一下比較好。權衡一番後,應不染還是将藥喝下了。
本來是想要裝一下後面找機會吐掉,但是一咽下去藥就化作暖流消散在身體各處。不過喝完後,确實感覺身體好受很多。
就是好苦。
苦味沒有存在多久,幾乎是她把碗放下的瞬間,嘴裡就被塞了一個東西,甜味瞬間蔓延開沖散掉苦味。
好甜,好吃。
看着應不染吃到糖後的驚訝與歡喜,趙清浔藏在袖子中的一隻手無意識中攥緊了一些。
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天命與天災的話……
不,現在不是在想這個的時候。就像師尊說的那樣,如果應不染不死的話,會有更多的人沒命的。
自己能做的,隻有在這段時間盡力補償她。
“這幾日你就安心在這裡歇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趙清浔掐着時間,算着藥差不多下去後,又扶着應不染躺下去,随後匆匆離開。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真的會于心不忍。
此後幾日裡,應不染一直待在房間裡,慢慢的可以下床走動。每天趙清浔都會給她更換身上的繃帶并帶來一碗藥,還會送來一些簡單但很好吃的吃食,應不染也感覺身體漸漸好起來。
每天最期待的,大概就是那一顆糖了。
但随着身體的好轉,應不染開始憂心于另一件事——這之後她該怎麼辦。
現在留在這是因為傷和身體不好,好了後,肯定是要離開的。
但是離開後她又能去哪呢?又會遇到什麼呢?
這一日趙清浔再來送藥的時候,便察覺到應不染的情緒相較于昨日似乎更加失落了。
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把她鎖在屋裡嗎?如果她想要離開該怎麼辦?
“你最近好像有些失落?”趙清浔經過一番思想争鬥後,直接問道。
如果想要離開的話……不,現在不能放她離開這裡,在這裡最少這段時間她還能護住應不染,如果被師尊發現她離開了……
恐怕迎接她的結局隻有被囚禁在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