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帽:“……”
丹恒已經默默後退半步,衆人本來以為會等到一個暴跳如雷或者羞憤惱怒的少年,然而出乎意料地,阿帽隻是用力拽了拽。
“我又變成什麼了?”他有點困惑地擡起頭。
“隻是多了尾巴,和之前沒什麼區别。”星期日安慰道,“别擔心,剛剛阮·梅女士看過了,你的身體數據沒有問題。”
“小貓樣子就算了,人形竟然也是這樣的乖乖。”
開拓者悄悄地在後面和丹恒咬耳朵,“真神奇啊,我還以為他之前那樣是受了變貓貓糕的影響呢。”
丹恒用不贊同地目光看着她。
“來!”開拓者大步走過去,把阿帽從地上拉起來,“丹恒你們忙去吧,我來照顧他,别在地上躺着了,去我房間!我房間還蠻大的!”
然而她信誓旦旦的保證在十分鐘後就遭到了殘酷的現實打擊,顯然,她低估了‘照顧一個剛恢複人形還帶尾巴的阿帽’的難度。
“等等...你别...啊!”
開拓者手忙腳亂地接住又一次向前栽倒的阿帽,少年整個人撲進她懷裡,那條不安分的尾巴甩在她背上。
他們現在的行進方式簡直像在跳某種滑稽的探戈——前進兩步,摔倒一次,再前進兩步。
“這是腿!阿帽,不是擺設。”
開拓者氣喘籲籲地抱怨,一手環住阿帽的腰,另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臂,“用力呀!”
“……我在用力!”阿帽耳尖通紅地憋出來一句話來。
就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刻,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丹恒去而複返,手裡拿着一瓶營養劑,然後僵在了原地。
——他看見的是開拓者滿頭大汗地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正摸在阿帽的大腿上。
丹恒:“……”
丹恒:“……你再這樣我要告訴姬子和三月七了。”
“我隻是為了扶他,避免他整個人摔倒在我身上的情況,誰知道他的尾巴抽了我一巴掌!”
開拓者手忙腳亂地比劃着:“拜托,丹恒!再純潔不過好嗎!我這完全是扶老奶奶過馬路的姿勢好麼!”
丹恒帶着一臉狐疑地離開了,臨走還叮囑道:
“姬子已經聯系黑天鵝女士了,正好艾絲妲有些事情需要和公司聯系,所以我們還要再呆半天,阿蘭有事找我,你自己不行的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
最後,開拓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阿帽安頓在床上,感覺自己簡直就像一個老媽。
“可惡,虧着丹恒走之前還用不信任的眼光看我!我照顧的多好!”
她擦了擦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好了,不許亂動,你先躺一會,姬子說要在空間站等等黑天鵝,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啊!别!我的限量版星際紀念瓶!”
阿帽在開拓者說話的功夫,嘗試着控制自己的尾巴,而叛逆的尾巴突然卷住了旁邊的花瓶,在開拓者驚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将瓶子倒了下去。
兩人手忙腳亂地去接,結果阿帽的尾巴又掃到了牆上的開關,房間突然陷入黑暗。在一片混亂中,隻聽見一聲脆響。
——這已經是這一會兒功夫出得第四個問題了!
開拓者摸黑打開備用燈,烘幹床,收拾好殘局後,打算故作嚴肅地說明一下問題的嚴重性。
但等她走過來,看見一個乖乖坐直,雙手放在膝蓋上,連尾巴都規規矩矩地圈在腰間的阿帽,隻能心頭一軟。
“睡一會兒吧,你現在需要休息,我在這裡陪你。”
房間安靜了一會。
“所以不後悔讓我上車嗎?”阿帽忽然輕輕說道。
“服了,你好啰嗦。”
“……那你後悔也沒用了。”
阿帽的聲音輕飄飄的,就像是一聲歎息。
開拓者沒聽見,她就這樣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
“奇怪,我睡着了?”
開拓者猛地驚醒——她居然在椅子上睡過去了?以前從來沒有過啊?
她掏出手機,屏幕顯示隻過去了半個系統時,這才長舒一口氣。
“剛剛我在幹嘛來着……對,教小孩學走路!”她揉着發酸的肩膀站起身,“阿帽?”
不對勁……
有誰在房間裡盯着她——有敵意!
阿帽還在房間裡!有危險!
她轉過身,手裡的棒球棍瞬間出現,整個人繃得像張拉滿的弓。
然而,房間裡并沒有不速之客。
“你在叫誰?”
和昨天沒有任何變化的少年蜷縮着躲在床後,但語氣冷冷地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