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腳步一頓，回轉過身子，從口袋掏出一個橘子。

那是之前在醫院，她VIP病房裡自帶的水果，她覺得很甜，忍不住裝了一個進口袋。走上前去獻寶似的遞給陳老頭，感謝他對自己的幫助。

“陳爺爺，這橘子很甜的，你嘗嘗。”

轉身的瞬間，她似乎看到陳老頭看着她的目光充滿了憐憫，見她望來，又立馬恢複了正常的表情。

他深深的看了徐茵一眼，略微猶豫後，皺巴巴的手顫抖着，接過黃澄澄的橘子。

橘子還很新鮮，綠色橘蒂上還有一片綠葉。

他端詳橘子良久似乎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笑容，滄桑的眼睛中劃過一絲柔情。

好為人師陳老頭歎了口氣，對着徐茵招手。

“殷丫頭，過來，我再告訴你一個小竅門。”

徐茵看到他突然間變得慎重的樣子，不敢耽誤，立馬湊過去細聽。

“你看，我手中這個橘子，就算我不剝皮，我也能知道它有多少瓣。”

陳老頭指着手中的橘子，神秘一笑。他小心的拔掉上面的綠色橘蒂，沒有破壞橘皮本身。

“這個橘子有七瓣，你看這裡，去掉橘蒂後，底下有一圈小白點，你看這上面有多少個白點，就對應底下有多少瓣橘子。”

陳老頭教得極為認真，還将橘子遞到徐茵面前，讓她一一數過。

真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對于這方面的知識，徐茵從來沒有了解過，隻是覺得新奇。

“是不是不相信，等着我剝開給你看。”

徐茵看着陳老頭顫抖的手，還有長得過分的指甲，想着他應該會不方便，就自告奮勇拿過橘子替他剝開。

陳老頭看她剝橘子，臉上露出追憶的笑容。

清新的橘子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将此地陰霾詭異的感覺驅除了幾分，居然透出幾分溫馨。

“一、二、三……七。哇！陳爺爺你真神了！”

徐茵數了數，正好和陳老頭說的數絲毫不差。

陳老頭接過橘子，沒有急着放到嘴裡。

“殷丫頭，這個橘子瓣是單數。你知道嗎？老頭子，我特别愛吃單數瓣的橘子。”

徐茵茫然地撓撓頭，她記得一三五七九為單數，二四六八十為雙數，這其中又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知識嗎？

“陳爺爺，你愛吃單數瓣的橘子，是因為單數瓣的橘子比較甜嗎？”

陳老頭搖搖頭：“不是的，我隻是覺得單數的更好。”

徐茵覺得這個話題開展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是話中有話，還是想要對她暗示什麼？

徐茵正準備再問，陳老頭對她疲倦的揮揮手。

“殷丫頭，你去吧！去換你的工作服吧！”

“哦！那我先去了。”徐茵乖巧的點頭，不再打擾。

她轉身，等她再次邁開腳步走的時候，桌上白紙人頭沒有發出大笑聲，它靜悄悄的。

桌前的陳老頭慢慢擡起頭，一張五官抽象，慘白的紙人臉露出詭異的笑容。

桌上原先擺放的紙人腦袋，已經變了模樣，那上面赫然是，雙眼緊閉的陳老頭的人頭。

…………

穿過貨架，徐茵來到小雜間。

她很順利的來到裡面，裡面沒有現代化電燈，在一個角落同樣放着一盞煤油燈，幽幽燭火在裡面跳躍。

裡面雜物堆積，有些擁擠，一個靠牆角落擺放着一張單人小床，應該是陳老頭平時休息的地方。

“弟弟，你在這裡嗎？”徐茵不死心的在裡面找了一番，沒有暗格後門以及能藏人的衣櫃，她小聲的呼喚幾聲，無人回應。

明明是一起進的這扇門，為什麼自己來到這裡，卻沒有看到他呢？

害怕自己在這裡耽擱的時間太久，徐茵隻能暫時放棄，決定先換上工作服，等多了解一點情況之後，再去找他們。

隻是等她要換工作服的時候，犯了難。

一面糊滿舊報紙的牆上挂了八件工作服，相似的款式，顔色有黑白紅藍。

“該穿哪一件呢？要不要等我再去問一下陳爺爺。”

她正這麼想着，準備轉身時，腦海中的蝴蝶扇動翅膀，她的耳邊傳來好幾道聲音。

“時間快到了，再不選擇的話她就會死吧！她會選我的。”

“哈哈哈！快選這件紅色的，快選我選我。”

“你一邊去，選我才是對的，白色的，白色的最好看！”

“嘿嘿嘿！你們不要吵了，反正她再不做選擇，到時候必死無疑。到時候我們可以輪流穿在她的屍體上，就可以出去愉快的玩耍。”

徐茵腳步頓住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着那面牆。

隻是本來叉着腰，伸展着胳膊，有些甚至在打架的衣服，在她轉身的瞬間，立馬恢複了原樣。

徐茵後退幾步，仔細端詳那些衣服，卻并沒有發現異常。

自己剛剛不可能聽錯，這些衣服有問題？但是選擇的時間，似乎是有限制。

徐茵沒有再急着出去，她在想到底該選哪一件。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些衣服的胸前，正肩寬松的衣服，中間全部訂的是紐扣。

衣服最細微的不同，就是那些紐扣的數量。

她觀察了一番，發現衣服的紐扣數各不相同。有些是四顆，有些是六顆，還有一件是五顆。

四五六，它們有什麼規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