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有着落了,慶祝一下!”
回來時,徐茵大手筆打了輛摩的,黃昏下的晚霞胭紅如美人面,為人群喧嚣的街景覆上朦胧色彩,充滿詩意美感。
不遠處是一處人工湖,兩邊種滿綠樹紅花,湖面波光淩淩,碎金迷疊動人眼,有閑暇的男女走在湖邊,風吹起他們的頭發裙擺,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摩的司機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大叔,臉上滿是生活的風霜,在等紅綠燈時兩人無意間閑聊起來。
“那邊是本地有名的名湖高中,聽說裡面出過好多個全國狀元。這附近綠化環境搞得真好,交通也方便,好多家長想盡辦法在附近買房子,擠破頭送自己娃娃進去讀書。”
大叔語氣裡無不透露着羨慕,望着一處高聳的建築漸漸出神。
建築遠遠看很大氣恢宏,就連學校的大門都用的白色雕龍石柱裝飾,高高匾額上用金漆龍飛鳳舞寫着四個大字:名湖高中。
在黃昏餘晖下,那四個字反射着刺目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徐茵揉揉眼睛,有些明白大叔的心情,試探問:“大叔,你的孩子多大了?也在上學吧!”
“是啊!是啊!我家柱子今年十六歲,在老家縣裡讀高一。他可争氣了,回回考試都第一。過幾天不是暑假嗎!這孩子念着我,說要過來看我,還說給我帶點家裡種的蔬菜。我都怕耽誤他學習,他偏偏倔得很,非要來……”
“說明您兒子孝順啊!”徐茵忍不住誇贊。
“誰說不是。”中年大叔歎了口氣,語氣變得惆怅,“娃娃哪哪都好,就是生錯了家庭,我啥也給不了他。”
“大叔,有個這麼優秀的孩子,你就勝過許多人。要向好的看,以後日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大環境太卷,孩子苦家長苦老師苦,更苦的是處于經濟底層的父母,希望孩子卷,孩子真作出成績了,他們又愧疚自卑于自己的無能。
徐茵記得自己讀書時,成績也就中上遊一點,父母對自己學習沒太插手,就讓自己盡力就行,說有些人的天賦不在學習上,不用總和别人比。
得賴于松弛有度的學習生活氛圍,她的少年時期還是蠻舒心的。
“希望吧!”大叔沒有被安慰到,聲音反而更低落了。
徐茵不再多說,有些觀念很難被旁人三言兩語改變,萍水相逢說多了會惹人煩的。
無奈搖搖頭,徐茵目光漫不經心放到前方即将變綠的路燈上,正默默倒數數字,突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聲,隐約聽有人大叫‘快救人’‘有人落水了’之類的話。
“有人掉水裡了?”徐茵不确定。
“名湖欄杆兩米高,估摸有人想不開,去看看能不能幫幫忙!不會耽誤你吧?”
“反正沒事,看看吧!”
事發地正在他們必經之路,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圍了好多人。
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頭發貼着臉看不清,緊貼的黑T恤顯得他肚子鼓脹,應該喝了不少水。
周圍幾個熱心的高中生正對他做着急救,地上癱坐着一個光着膀子的高壯男人,他雙手扭着褲腳,目光時不時看看地上的男人。
周圍人給他豎拇指,誇他見義勇為熱腸。
這人應該就是救人者了,看着一身正氣。
就在這時,落水者醒了,身邊人一陣驚呼,圍觀者個個神情振奮。
“小夥子,有什麼想不開的?下次可不能幹傻事啊!”中年大叔見狀走上前語重心長開解。
男人嘴裡嘀嘀咕咕,身體發抖,眼神驚惶的打量周圍,抗拒衆人的靠近。
“你怎麼啦?”有熱心大媽上前,卻被他揮開手。
“别,别過來。”男人不理會衆人的目光,扒拉人群擠了出去,踉跄着跑遠。
餘下人群摸不着頭腦,面面相觑。
徐茵注視着他遠去的背影,托着下巴思忖,沒聽錯的話,剛剛男人從她身邊經過時,嘴裡不停低語:“錯覺……錯覺,婷婷,她怎麼可能……”
語氣帶着不可置信,和難以忽視的驚恐。
那個男人她不陌生,之前還瞧見他在樓道欺負歐陽争,也是和一個叫婷婷的女生聊電話。出門前還高高興興,現在這副樣子,驚吓不小。
名字叫‘婷婷’的女生,不巧她最近正好接觸過,不知道會不會是巧合?
那個男人,她沒記錯是住三樓304,處于她房間的下一層。
看來之後,有得忙了。
……
入夜時分,徐茵迫不及待登錄手機,浏覽了安民内部名為‘啟明’的網站。
李部長送的見面禮她看過,是一隻巴掌大褐色鱗片狀的東西,她在器物資料文件裡翻找半天,發現自己手中是級别頗高,外面很多人都沒見過的高級防護器具,可以抵禦高級天堕者一擊。
“李部長人怪好的咧!”徐茵感慨了一句,手指在鱗片上點了點,笑得愉悅。
随後,她惡補了一些天堕者的基礎信息,三個小時後眼睛有些脹痛。
她揉揉眼睛起身,伸了個大大懶腰,翻出冰箱裡新補充的汽水,美美灌上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