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格子裙小兔？

燕依依不禁脫口而出：“這玩具不就在你家陽台外面的籃子裡嗎？”

“不，有一次我拿出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到了樓下，後來我看到一隻野狗把它叼走了。”裴歌的語氣裡帶着渴望：“依依姐，你能幫我找回來嗎？”

這怎麼找？燕依依現在連樓都出不去。

“等我能出這棟樓再說吧。”燕依依敷衍他，又順口問了一句：“這兔子是誰送你的，這麼寶貝？”

“我不記得了。”

這是姐姐我送你的，你個小崽子竟然不記得？她暗罵一句。

“但我就是很喜歡這個玩具，我想也許有一天，我能想起來送給我這個玩具的人。”裴歌又補了一句。

“行了，你閉嘴吧，我不想再聽你說話。”

燕依依無奈閉上眼睛，要不是正在通關任務，她真想把裴歌叫出來教訓一頓。

*

咔哒，咔哒，咔哒...

像是有什麼東西被卡住一樣，不停發出機械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小蟲子一樣，不斷地向燕依依的耳朵裡鑽。

她皺起眉頭搖着腦袋，很想把那聲音從耳朵裡甩出去。但是那聲音怎麼也消除不掉，不大不小，像老舊的石英鐘一樣，一直有規律地響着。

什麼聲音這麼讨厭？猛然睜開眼睛，房間中一片黑暗。屋子裡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

剛才她不知不覺中竟然睡着了。

現在睡意全無，燕依依坐起來撥動旁邊牆上的開關。但無論她怎麼動，燈卻始終沒亮，不知道是壞了還是停電。

......

咔哒咔哒的聲音持續傳來，那聲音來自外面的客廳。燕依依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沒搞清楚狀況，她不敢輕舉妄動。

在房間中坐了一會兒，漸漸适應了周圍的黑暗。她不出聲地從床上下來，站起身，踮着腳一步步向卧室門走去。

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機械的聲音頓時又清晰了許多。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這個聲音？

她聽了一會兒，覺得還是要主動出擊，于是悄悄打開卧室的門向外窺望。客廳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一丁點兒光亮都沒有，像是一個怪獸的大嘴，等着吞噬任何闖進來的獵物。

燕依依蹲在地上，順着門縫兒一點點從卧室挪出來。剛移出卧室，她就把手向旁邊摸去，摸到了一條桌子腿。

沒錯，這個桌子就是客廳裡靠在卧室門邊的桌子。

她順着桌子腿向上摸，慢慢摸到了桌面上。桌子上有個瓷盤，上面應該放着幾個玻璃杯和一個暖水瓶。她摸來摸去，卻摸到了一個倒着的玻璃杯和撒了一桌子的水。

那個玻璃杯被她的手碰到，咕噜咕噜滾動起來，她趕緊按住，可千萬别滾到地上。

她不出聲地把杯子立起來，收回手，像盲人一樣開始探尋面前的地面。地面上濕漉漉的，好像也有水灑在了地上。

她摸了一會兒，手停了下來。她摸到地上有一些碎玻璃渣子，應該是桌子上有玻璃杯掉到地上摔碎了。

客廳裡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有打碎的杯子。她不明白眼下的狀況，隻能跪在地上慢慢從桌子下爬過去，順着牆繼續向前摸索。

客廳裡的布局好像沒什麼變化，牆角的痰盂，痰盂旁邊是個單人沙發，沙發旁邊是個小桌子，桌子上有盞小台燈。她拉了一下，台燈并沒有亮。她繼續向前，桌子另一邊還是一個單人沙發。

客廳裡大概就這些擺設，但燕依依好像覺得少了件東西。她蹲在地上想了一會兒，又摸回桌子下面。她從桌子的另一邊伸出手，探身摸了出去。另一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之前在桌子旁邊的那把椅子不見了。

咔哒咔哒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似乎是牆上的時鐘一直在響。她知道在那個年代的老式時鐘，指針走動時就會發出這種聲音。聲音機械規律，那個時代的人們都習以為常。

但是，燕依依很清楚，在之前檢查房間的時候，客廳的牆上并沒有挂任何鐘表！

*

到底頭頂是什麼東西在響？

咔哒，咔哒，咔哒...

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内不停地響起，讓燕依依頭皮發麻。她躊躇片刻，慢慢向房間中間爬去。

爬了幾步，她就摸到了一個東西。

是一根木棍？在黑暗中她無法辨認，隻能順着這跟棍子繼續摸索。很快，她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她摸到的是一根椅子腿。

這把椅子倒在客廳中間的地上，難怪她剛才在桌子下沒有摸到。

咔哒咔哒的聲響持續響起，現在就在她的正上方。

仰起頭，上面什麼都看不見。現在整個房間唯一怪異的地方就是這個聲音，她必須要搞清楚聲音的來源。

于是她稍微活動一下蹲麻的雙腿，扶着倒了的椅子，慢慢站起身。

“啊！”

就在她站起一半身子的時候，腦袋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上，額頭被撞得生疼。她捂住頭輕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又被那個東西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