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順其自然吧，看他們什麼時候發現。如果在13号之前發現就按你說的來，如果沒發現，就在以後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告訴他們。”柯彥了了心裡一樁事，此時輕松不少，臉上表情都生動許多。

“好。”司墨說：“你們的提案怎麼樣了？要出差嗎？”

“非常順利。如果這份提案能在内部競标會勝出，應該會去那幾個品牌方的廠區考察。”

“在哪？”

“紙巾是在海南，羽絨服在吉林，護膚品在深圳。”柯彥說：“環保相關的，目前主動提出合作且接受作為比賽項目的就這三家，别的品牌可能要談，應該來不及。如果三家都不行的話我們會考慮不帶品牌的公益廣告。”

“可以。”司墨點點頭：“競标會是……勞動節後是吧？”

他在思考自己能不能提前把北京這邊的工作處理完。

柯彥隐約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道：“不論我的提案是否獲得認可，都是要出差的，不管三個組選出了哪份提案都是大家一起完成，你就在那邊好好待着就行，别太累了。”

“那你勞動節能不能過來。”司墨眸中閃着期待：“過來陪我待幾天好不好？”

柯彥确實很想看看司墨從小待的環境是什麼樣的。他笑了笑：“到時候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過去。”

“好！我幫你訂票，身份證号發我一下。”司墨一下子坐的筆直，頭發都翹起來一縷。

“訂這麼早……”

“不早了，機票提前一個月就已經放了，現在離五一也就四天，不早不早。”

“……”

柯彥的提案在三組内部已經通過了，現在幾乎每天在開組會讨論方案的優化，并搜集大量類似的已發布的作品，防止撞創意和抄襲糾紛。

十點從會議室出來，柯彥像往常一樣端着搪瓷杯去茶水間，前面有幾個人排隊。

忽然間，隔壁傳來于一鳴怒極的吼聲：“請假？他作為主策劃師現在給我請假？？！還有一周就要開競标會了他知不知道？！”

“呃，總監，小、小趙媽媽在醫院呢……”

“我管他誰在醫院，不滾回來上班就别幹了！”

前面幾個在茶水間的像一組的，離得遠見得少。幾乎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啧，幸好我不在二組。”一個姑娘抿了抿唇：“誰受得了他這脾氣啊。”

“但其實于副總監對趙策劃還可以吧，把他當唯一的苗子來培養了。”另一個女生小聲說。

“人家媽媽都住院了，還不準請假……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覺得于副總監應該隻是威懾威懾，不會開除他的。”

柯彥洗好杯子，接了白開水。

回到工位，楊度看着他的白開水啧啧稱奇：“不對勁，小柯你不對勁。”

“怎麼了胖哥？”柯彥洗耳恭聽。

楊度：“你以前可是喝了兩年奶茶的人，今年回來上班後忽然說奶茶糖精太多，改喝白開水了。”

柯彥摸不着頭腦：“嗯，怎麼了？”

楊度：“人在什麼時候會突然開始注重身材管理？”

陳筱瑜秒回頭：“有喜歡的人的時候。”

柯彥：“……”

“你們這話說的，人小柯都二十七了不讓人家談個戀愛啊？”鄧昭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敞開的辦公室傳來。

“嘿嘿，就是好奇嘛。”陳筱瑜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柯彥，旁邊的許盈盈也轉過頭。

柯彥失笑：“怎麼一個兩個跟我家長輩似的，都這麼關心我的情感生活。”

“小柯你還别說，”何明山笑呵呵說，“你可是我們部的，那什麼來着，組草，又一直單身，大家肯定關心你嘛。”

……好難聽的草。柯彥低頭喝了口熱水。

“所以到底有沒有嘛，彥哥，有談戀愛嗎？”陳筱瑜問。

柯彥嘴角微微勾了勾，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司墨的模樣。

片刻，他點了點頭，用自認為超級平淡的語氣：“……算是吧。”

周圍一瞬間靜谧。兩年來，他們組裡開這個玩笑的次數不少，大家都沒指望能聽到正式的回應。

許盈盈抓了抓陳筱瑜的胳膊，小聲說：“我的夢，就這麼碎了。”

“哎呀好了好了，你不是說你們水象都是拿crush當目标的嗎，對方不需要跟你在一起，活着沒塌就行？”陳筱瑜嘗試小聲安慰。

許盈盈：“是的，但是我并不喜歡當三的感覺，所以我将換一個目标。”

陳筱瑜：“……”

柯彥是聽不到那邊說話的，隻是在應付旁邊的同事們。

“什麼時候談的？對方多大？”

“你們怎麼認識的？以前是同學還是天降心上人？？”

“别是公司的吧，辦公室戀情傳出去好像要被約談的。”

“但這個規矩最近不是改了嗎？現在結婚生孩子的這麼少，公司在這麼幹就違反國家政策了吧。”

“……”

柯彥像開新聞發布會似的，挑着回答了幾個，最後笑道：“五一别跟我發任何工作相關的東西啊，我要去約會。”

“哎喲這就秀上了~”楊度拖着長腔，衆人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