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曾經就吃這一套。
他記得前世那場針對他的軍事審判裡,他們一左一右站在沈池身後,棕色的眼眸裡盛滿戲谑,看着他被剝奪軍銜。
他記得維洛迦當時把玩着沈池的發尾,在法庭上公然将腳踝搭在審判席;厄裡芬更是直接坐在沈池的椅子扶手上,指尖卷着雄蟲的領帶。那種渾然天成的傲慢姿态,與此刻如出一轍。
原來……他們是神殿的蟲?
喀戎早聽說帕爾米隆星有一對雙胞胎超S級軍雌,沒想到神殿最鋒利的兩把刀,是這般放浪形骸的模樣。
懷裡的奧菲突然不耐煩地動了下,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骨翼微微一擺,似無意又似刻意地劃過維洛迦制服包裹的大腿,在緊緻的布料上割開一道狹長的口子,血珠悄然滲出。
這個充滿挑釁的動作讓雙胞胎同時眯起眼睛,空氣中仿佛彌漫起無聲的硝煙。
“兄長,”空氣沉默了一會兒,維洛迦斜睨了厄裡芬一眼,“涅法大人不是說,我們是來救奧菲的雌君的嗎?”
“看起來他不需要。”厄裡芬的聲音清淡,眼神上下打量着喀戎,像是在評估某種不合格商品。
奧菲輕輕側頭,無法聚焦的眼睛緩慢地朝聲音方向偏去,掀了掀眼皮,像是在表示自己看到他們了。
維洛迦彎腰靠近他,修長的手指虛點在雄蟲蒼白的臉頰上。
喀戎眼神陡然一凜。他沒有出聲,但骨翼邊緣“哧”地一聲抖了一下,鋒銳的尖端若有若無地指向維洛迦。
維洛迦挑眉退後一步,看了眼喀戎,目光又回到奧菲身上,笑意盈盈,語氣帶着戲谑的溫柔,“眼睛,看不見了嗎?”
“肋骨也斷了兩根呢。”厄裡芬補充。
兩隻軍雌同時揚起嘴角,異口同聲:
“真狼狽啊。”
維洛迦慢條斯理地打量着奧菲,眼神中摻着憐惜:“弟弟怎麼傷成這樣?被誰欺負了?”
“肯定是他的雌君不中用。”厄裡芬語氣諷刺,目光直勾勾地投向喀戎。
他們眨了眨眼,同時總結道:
“不如我們。”
“這麼漂亮的眼睛蒙塵了。”維洛迦歎息着,指尖在空中輕輕描繪着奧菲的眼角。
“聽說心髒也被捅了。”厄裡芬語氣平平。
兩蟲步步緊逼,唇邊笑意越發明顯:
“帝國的雌蟲真粗魯,這麼漂亮的小雄子也下得去手。”
“肯定很疼吧。”維洛迦眼中泛着心疼的微光。
“眼淚都疼出來了。”厄裡芬聲音一頓,聲音卻異常輕柔。
“哥哥們會心疼的。”兩蟲再一次異口同聲,笑容明豔而惡劣。
喀戎垂下眼,目光在他們眉眼間一寸寸掃過。
這幾隻蟲,關系匪淺。
懷中傳來的細微變化讓喀戎心頭一緊。奧菲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膛貼着他不規律地起伏着。
喀戎垂眸望去,心髒瞬間狠狠一跳。
雄蟲眼下隐隐泛起青紫,整隻蟲蜷縮在他懷裡,每一次呼吸都顯得那樣艱難,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咽喉。
喀戎瞳孔驟縮,幾乎瞬間意識到問題出在哪。
星艦外殼破裂了。艙室在洩壓。
宇宙的真空正在悄無聲息地蠶食着這個狹小的空間,一寸寸奪走維持生命的氧氣。
懷中的雄蟲根本不像他們這些能在宇宙中随意馳騁的雌蟲,他的身體構造纖細脆弱,在這種環境下,每一秒都是煎熬。
忽的,雄蟲猛地伸手扯住喀戎的頭發,指尖掐進棕黑色的發絲裡,野蠻地将雌蟲的臉拖向自己。
唇齒磕碰,呼吸交纏。
他粗暴地撬開喀戎的唇,齒尖刺破皮膚,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他貪婪地攫取着雌蟲口中的氧氣。
喀戎能感到雄蟲的指尖扣在自己的後頸的蟲紋上,感到那股帶混合着血液的香甜信息素瘋狂地擠進自己喉腔,雄蟲的舌尖帶着幾分戰栗地糾纏着他,唾液在唇齒間拉出銀亮的絲,熾熱、黏膩、毫無章法。
喀戎低低喘了一口氣,擡手扣住他的後腦,回吻下去,把更多的氧氣渡了過去。
唇舌交纏間傳來細微暧昧的喘息,每一次分離都伴随着粘膩的水聲,每一次重新貼合都更加激烈瘋狂。
雙胞胎的調笑凝固在嘴角。他們看着銀絲混着血絲從緊貼交纏的唇縫間垂落,沿着雌蟲繃緊的下颌緩緩流淌,看着雄蟲因缺氧而泛紅的眼尾,在蒼白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兩蟲緩緩對視一眼,瞳孔微縮,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