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明灼覺得夭之就是個蠻不講理的糊塗蛋,也不知是真的如此還是假裝,不想與夭之多費口舌。
然而看夭之的臉,似還能挨一拳,他過去毫不吝啬力又鈎了一記。
“那是抱了兩下麼,你當我是什麼人,那都能忍!退一萬步講,就算抱了也不行,誰都别想染指她!”
夭之歪了臉,眼眨巴眨巴,惱怒地想要噀南風明灼一臉口水,最終覺得太過粗俗,還是給憋咽了回去,平複下氣息。
“我就是讓人抱了兩下,沒讓幹别的,要是多幹,那也是他們自己想幹的!人家就是個妓女,給錢就可以,我又不是傻子,沒想教懷藏浸豬籠!”
然後他又吼了出來,“快放我走!”
聽了夭之的話,南風明灼想到程六與阿寶的話,确鑿那日房中絕對非止抱,但想到夭之似乎沒必要再撒個謊,南風明灼接受了夭之那個讓人無言的說法——
原來,是夭之找的那兩人自己幹了激烈的事。
他就說,夭之既想害死懷藏,又巴巴要救她,究竟是為何。
他想過難道夭之覺得他能心胸闊到得知懷藏與人苟且而放過懷藏,然後發現他并不會放過懷藏,才又想要救她的?
或者,夭之本就是想害死懷藏,最後又悔了才想要救懷藏?
前面聽聞夭之那曠達的話語,他又想着是不是夭之那方面太過曠達,就以為所有人都跟自己一樣那般曠達,以為懷藏背叛通奸在他看來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會害死懷藏,所以才那樣做。
此刻,他終于知道了原因,原來,夭之隻是讓人抱兩下,是那兩人自己更深了一步。
若是按夭之的那樣來,他确實不至于怒到那般殺意沸騰。盯向夭之,他腦中思索會兒,才清冷地開口問:“你為何要這麼做?”
夭之聞話,垂眸沉默了片刻,帶點怨恨地道:“都怪懷藏,要不是她——受了什麼苦楚,都是她自找的,誰讓她要出門。”
擡頭冷冷地盯着南風明灼,夭之這話似說了什麼又似什麼都沒說。他腦海有團回憶,不知何時能忘——
那是六年前,他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有回外出,誤闖荒無人迹的深山,嬌嬌貴貴的他,被路過的小青蛇吻了一口。那小青蛇吻了他之後,明目張膽地溜走,留下他盯着腳踝上那兩個血孔孔發呆。
當那血孔孔周圍開始泛青,他意識到自己是被劇毒的蛇輕薄,慌張起來,想要抓什麼救命稻草,登時靈光一閃,想到某人某日告訴他的,嘴巴可以吸毒,多黑的毒都可以吸。
那時,他恰恰看到有個背竹簍,手握小鋤的男子走過來。那男子約莫十八九歲,面容清冷,卻長了一副教人驚豔的好相貌。
夭之自認長得是極光鮮拔萃,自幼被上上下下的人誇捧到大的,也見過息國其它容貌不凡的男子,可比那個男子竟通通的不如。
看得夭之都失神了一刹那,不過那會兒,他是喜歡女孩兒的。息國如他一樣大的侯門公子,皇子貴胄,有的身邊已有女人服侍,雖然算早了些。
這事他沒觸過,但他也知道,平日與伺候他的幾個小丫頭口頭逗逗撩撩,嘻嘻鬧鬧,在這回離府之前,他還和幾個花骨朵似的嬌滴滴的小丫頭,好一番溫言軟語呢,告訴她們什麼時候回來。
看着她們,他絕對是有心動的。
所以面對好看的美男子,他也隻把對方當個男子,因為是出現于荒野山林,他把對方當了個鄙野村夫。
下一刻,他就極其傲慢的在手的幫住下,擡起了脫掉鞋子的腳,湊到蹲下身似要替他看傷情的男子的臉上,讓人給他吸毒,說吸爽快了,能拿銀子砸死對方。
他那腳幹淨沒一絲氣味,然而美男子眼神變幻了一下,陰冷了,一手落下,打折了他另一條腿。
美男子叫之于羨,後來他才知道那不是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