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銘在床上躺下,雙手枕在腦後,清冷的雙眸緊盯天花闆,他腦海中浮現很多疑惑。
此次村莊一事,他總覺得疑點重重,一切的發生與收尾都讓他覺得不對勁。
可他又想不出是哪兒不對勁。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
裴銘正想着,忽然,他警惕的眸子一顫,猛地掃向房門的方向。
——屋外有腳步聲漸近。
裴銘擡手一揮,房間内的燈光全部熄滅,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屋外漸顯出門口處的人影,那人影纖細,不似男人,倒像是個女人。
這個想法剛出,門口就傳出一道很低的女聲。
“仙長?您可休息了?”
這聲音很陌生,裴銘不知道是什麼人,今日在房内并沒有見屋内其他人出聲。
裴銘已經從床上起身,身影飛快的站到了屏風後面。
那女人站在門口許久,見裡面沒人出聲,她嘴角微微上翹。
整個府内一切大小事宜都是她安排,每個房間的鑰匙她自然都有。
女人摸出一柄鑰匙,有些洋洋自得。
她就不信,以她這模樣,這身材,還拿不下一個男人?
就算他是仙人又如何?
隻要是男人,就沒人能抵擋住女人這般誘惑!
她就不信他是個柳下惠!
女人用鑰匙打開了房門,室内黑暗一片,她看不清裡頭的人和物。
女人輕輕将門關上,緩慢朝着床的方向走去,低聲喊了一聲:“仙長?”
然而,沒等她再走下一步,腳步忽地一停,一動不敢動——她的脖子左側上,不知從何處抵上來一柄劍,劍鋒淩厲,刺眼的弧光閃過,她吓得不敢動了,眼睛都睜的大大的。
裴銘将玄冥劍抵上她脖子,黑暗的室内,他的模樣看不真切,但聲音卻冷到地底:“這麼晚了,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她是陳大人的二房,先前白渝跟他說過,他雖然懶得去記毫不重要的人,但印象還是有一些。
陳二夫人害怕極了,開口的聲音都發着顫:“仙、仙長,要不您先把劍放、放下……”
裴銘不語,隻是将玄冥劍再次抵近,劍鋒閃過亮光,仿佛隻要主人一聲令下,玄冥劍就會立刻取下這顆頭顱。
陳二夫人吓得身子一顫,差點尖叫出聲。
“我隻是有些仰慕仙長,見到仙長第一眼,我就喜歡上您了……”
裴銘狠狠皺眉,她這深情告白弄的他太陽穴猛然一跳。
他有點受不了,玄冥劍再次往裡一寸,已經貼上她脖側的皮膚。
被冰冷的東西貼上,女人吓得身子抖了抖。
房間内安靜一瞬,門外卻在此刻傳來白渝的聲音。
“師兄!你睡了嗎?”
裴銘瞳孔微睜。
陳二夫人顯然是感受到身後人的情緒變化,察覺出裴銘害怕白渝看到房間内發生的事,忽地,她嘴角微微上揚,起了壞心思。
“師兄?”門外等不到回應的白渝再次出聲,“我找你有點事,如果你睡了的話就明天……”
“啊~”
“?”
門外的白渝和屋内的裴銘皆是一愣。
尤其是白渝,本來得不到回應還以為裴銘已經睡下了,結果話說到一半,突然被房間裡傳出來的奇怪聲音弄的一愣。
白渝有些氣憤,明明沒睡卻不理她,她擡起手猛捶門闆:“師兄!發生什麼事了?!”
裴銘焦急的看了眼被拍響的門闆,又回過頭将劍抵進她脖子的皮膚,有鮮血溢出,裴銘的聲音冷的像冰,“你再敢發出奇怪的聲音,我就殺了你!”
白渝捶門闆手都酸了,還有點痛,她氣急,猛踹一腳門闆,發現門沒鎖。
裴銘顯然也發現了,他收回玄冥劍,冷聲道:“去屏風後面,如果你敢出聲,我會讓你後悔出現在這裡。”
陳二夫人被吓得心驚膽戰,在他的警告下,擡腳正準備走向屏風後面。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也在這時候被白渝打開——
陳二夫人也在此刻轉回身,手速飛快的解開腰帶,眨眼間的速度,身上的薄弱衣服全部掉落在地!
白渝破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眼前這副場景——裴銘回頭看向她,而裴銘的身後,是衣衫不整、幾乎全數裸露身子的女人!
白渝愣在原地,她久久都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麼?!”她聲音有些顫,也很低,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看見的。
裴銘不明所以,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女人,隻一眼,他便猛地收回了視線。
白渝氣的胸脯起伏,她咬緊了下唇,握門的手一緊,一言不發轉身跑開了。
裴銘擡眸,看着少女跑開的身影,他心髒一緊,根本不管身後的人,直接追了出去。
“白渝!”
他喊了一聲,白渝跑的飛快,根本聽不到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