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出現一道道重影,似乎靈魂要破體而出,但又無法沖出。
裴銘忽然抱着頭,身上止不住的痛苦,他發出隐忍克制的聲音。
場外的人不知道忽然間發生了什麼,裴銘的攻擊忽然停下,她們還以為是裴銘放水了。
而甯歲韻也不知道裴銘突然怎麼了,但她想要赢,于是舉起劍就朝此刻毫無防備的裴銘攻去。
裴銘痛苦的抱着頭,雙眸惡狠狠的盯着那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劍,像一頭想要怒吼,卻又隻能隐忍的獅子。
甯歲韻的攻擊逼近,那柄劍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穿他的心髒。
下一刻,一道兵器飛出,像是飛镖回旋,兇狠的打開甯歲韻的攻擊,将人直直逼退。
沒等衆人反應,那道兵器的主人從台下躍起,站上試劍台,擋在裴銘面前,璇玑扇回到她手中。
白渝眸光犀利,冷漠的想要殺人。
“甯師姐,比試應當堂堂正正,而不是用下作手段趁人之危!”
甯歲韻站直身,擡眼看清阻擋自己的人時,她怒火中燒:“白渝!你竟敢打斷我們的比試!”
白渝沒理她,回過身去看裴銘,她扶着此刻痛苦抱頭的少年:“師兄,你沒事吧?”
竄進身體的那東西仿佛忽然停了下來,裴銘視線清明,他喘着氣,似是終于平靜下來。
他對白渝搖了搖頭,身上的力氣似乎被抽空,整個人無力的倒下來。
白渝用了全身的力氣扶穩他:“師兄!”
天雲仙尊瞥見這一幕,立刻就從台上下來,出現在兩人身邊。
“怎麼回事?”
“師父,師兄不久前還好好的,比試到一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幹擾了一樣,我懷疑,是甯歲韻用了什麼下作手段!”
甯歲韻雙眼睜大:“你胡說!”
台下的聲音也混亂起來。
“不會吧?甯師姐原來是這樣的人。”
“就是啊,裴師兄一開始都好好的,突然之間就不對勁了!”
“甯師姐是不是打不過裴師兄,但是又很想赢,所以才……”
“我看八成就是!打不過就自認高攀!用下作手段赢了這場比試一點都不光榮!”
“她們瑤光宗欺人太甚!先是逼婚裴師兄,現在又如此對裴師兄!到底有沒有把我們靈劍宗放在眼裡!”
眼見場面即将失控,甯歲韻一時之間有些慌亂,她語氣焦急:“我方才真的什麼都沒幹!他自己突然那樣的!”
“你說的話誰信啊?你剛剛還想趁人之危對裴師兄動手呢!”
“就是,如果不是白渝出手阻攔,現在受傷的就是裴師兄!”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虧我方才還覺得你與裴師兄般配!現在想來,是我妄下定論了!”
“你這種人,根本配不上裴師兄!”
“就會使下作手段!”
“就是!”
甯歲韻氣的臉色鐵青,她握緊手中的劍,很想讓她們通通閉嘴。
天雲仙尊看着場面失控,他實在不想一發不可收拾,隻能開口道:“好了,此事本尊會私下調查,現在到此為止,你與銘兒的事情就此作罷!”
“仙尊……”甯歲韻還想挽回什麼,直接被天雲仙尊一口打斷。
“還望甯姑娘切莫糾纏。”
“我……”
天雲仙尊看都不看她,轉身對白渝道:“渝兒,你帶銘兒回苑,讓明雲仙子看看。”
“是,師父。”
白渝看都不看對面的人,扶着裴銘一步一步緩慢的離開試劍台。
甯歲韻一個人站在原地,敢怒不敢言。
*
清風苑,裴銘院中。
“沒什麼大礙,先前就是被一道術法控制,導緻人魂不定,現在那東西已經被抽出,沒什麼事了,休息一下便好。”明雲仙子道。
白渝看着陷入昏迷的裴銘,對明雲仙子笑道:“多謝仙子。”
“好了,看得出你很擔心小裴師弟,放寬心,他現在已經沒大礙了,過會兒就醒了。”
“嗯!謝謝仙子!”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他。”
“好,仙子慢走。”
明雲仙子離開後,白渝就守在裴銘床邊,等着他醒過來。
白渝在邊上坐了會兒,她有些無聊之餘,一名弟子忽然來到門口通報。
“白渝師姐,常衡仙尊讓弟子給您帶話。”
白渝有些莫名,她扭頭看向緊閉的房門門口外,“說了什麼?”
“仙尊說,請您去不夜天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