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裴銘反應極快,幾乎是她撲過來的下一秒就擡起玄冥劍擋住了她的進攻。
那怪物被擊退,手臂被玄冥劍劃傷,綠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她握着受傷的手臂,那痛楚似乎喚醒了她被吞噬的理智。
此刻身體發着抖,沒有再對裴銘進攻。
她擡起那雙被怪物占據的清明眼眸,深深看了裴銘一眼,那眼神帶着渴求,被淚水潤濕。
裴銘也看着她,卻沒能看出她那眼神裡的希望。
最後,那怪物捂着手臂轉身跑了。
裴銘正欲追上去,但卻忽然停了腳步。
他沒有追上去,停在原地陷入沉思。
剛才那一幕,讓裴銘忽然想起了,那時白渝跟他說過的話。
“我在之前,遇到了一隻鯉魚精。”
“後來我在京都城内再次見到她,看見她傷人,我出手制止她,卻發現,她變成了一個醜陋的怪物!”
“她沒有對我出手,跑出了京都城,我追出了城外,看見她又變回了原來的漂亮姑娘。”
“可她卻讓我殺了她!”
剛剛那少女,明顯不是白渝口中的鯉魚精。
那麼,她有可能就是墨維說的,和鯉魚精同樣遭遇的其他滄海生靈!
裴銘皺起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滄海發生了什麼,那些生靈又經曆了什麼,做這一切的背後之人又是誰?
一樁樁,一件件,所有困惑交雜,纏繞在一起,裴銘想不出所以然。
他收起玄冥劍,轉身正欲離開。
忽地,周遭有煙霧升起,層層疊疊的白色霧氣圍繞,迷蒙住了他的視線。
裴銘打量四周,觀察着眼前越來越多的煙霧。
很快,他眼眸輕顫,心中驚呼不好,立刻擡手捂住口鼻,但已經來不及了。
煙霧裡有毒,已經侵入了他的肺腑。
裴銘雙眸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
日升初曦,天光清明。
白渝在客棧裡醒來,昨夜睡的有些沉,今日醒的格外早,精神也好許多。
她從房間裡出來,看了一眼隔壁房門緊閉的裴銘房間。
師兄居然沒醒?
白渝覺得有些稀奇,在靈劍宗時,平日裴銘都是醒的最早的那個,他從來不賴床。
沒想到,白渝也能看見有裴銘起得晚的時候。
白渝心情還有些愉悅,擡腳走下樓梯,在客棧裡吃着早膳。
用過膳後,白渝也不見裴銘從樓上下來。
她并沒有多疑,走出客棧又在外面的街市上逛了一會兒。
臨近午時,她自己在外面吃了點東西,又順帶給裴銘帶了吃的回去。
她上樓去敲響裴銘的房間門,敲門聲響了第一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白渝疑惑不解,又擡手敲了第二下:“師兄?”
裡面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白渝一下有些着急了,猛地敲了兩三下:“師兄你醒了嗎?你在裡面嗎?”
房間裡面始終沒有任何動靜傳來,白渝沒有耐心了,直接撞開門進去。
房間門打開的瞬間,白渝差點怔在原地。
屋内空無一人,幹幹淨淨,一點痕迹沒有,像是沒有人居住過。
那種裴銘一個晚上都沒在房間的念頭湧出,白渝搖着頭,她不敢去想,也不敢相信那樣一個念頭。
白渝轉身,急切的朝着樓下走去,離開了客棧。
她翻遍了整個明州城,任何一點關于裴銘的信息都沒有。
裴銘不會把她丢在這裡的,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他究竟發了什麼事?
白渝有些累,停在了原地,整個人蹲了下來。
師兄,你在哪裡?
很久之後,白渝有些蹲累了,正欲站起身,忽地,不知從何處砸出來的一顆石子,進入了她的視線。
白渝擡眸,順着石子砸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一位穿着蓬蓬短裙的少女站在那,她探出半個身子看着她。
那少女看了半響,朝她招了招手。
白渝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擡腳走過去。
“小妹妹,你怎麼了?”白渝以為對方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找自己幫忙,蹲下身問道。
那少女搖了搖頭:“我知道姐姐你要找的人在哪裡。”
白渝神色詫異,有些驚喜:“你知道?他在哪裡?”
“我可以告訴姐姐,但如果姐姐找到了他,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
“隻要你幫我找到他,要我幫什麼都行!”
少女看了一會兒,聽到她這個答案,露出了好看的笑:“他好像被另一個姐姐帶走了,我不認識那些人,但看她們穿着,和姐姐你們很像。”
“穿着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