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一陣電話的忙音。雲靈根本連多搭理他的意思都沒有,聽到他答應了回來就直接把電話給挂斷了。
寶兒以往隻見過父親不耐煩地挂斷母親電話的情景,随後母親便會拿着電話在家裡不停地哭泣,放下電話後還會向她傾訴各種哀怨。然而,這一次,母親卻在父親還沒說完話時就挂斷了電話,這讓她感到十分意外。
雲靈看了一眼寶兒,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打電話就是叫他回來的,他既然答應了,我的目的就達到了,何必浪費時間聽他多說廢話?記住了,閨女,時間就是金錢。你可以用幾個小時、幾天甚至幾年去完成一件事,也許那會為你帶來千百倍的經濟回報。但哪怕是幾秒鐘,也别浪費在一個不值得的狗男人身上,因為那隻會給自己找氣受,還會讓他自我感覺良好。”
寶兒對自己的父親被形容為“狗男人”并無太多反應,反而露出幾分好奇的神色:“可是,媽媽,你之前不是一直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嗎?”
雲靈心中一梗,她知道自己與劇情中原主的行為截然不同,但面對寶兒這難得流露出的興趣,她隻能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不就是當初腦子進水了,才會做出這麼沒意義的蠢事?後來哭得多了,腦子的水也流幹淨了,再幹蠢事就說不過去了。所以啊,你以後如果不想哭,做事前就要考慮清楚,千萬别跟你媽學。”
寶兒看了她一眼,就在雲靈以為她沒聽懂時,她卻突然說道:“嗯,我知道。”
雲靈也不清楚她到底明白了什麼,但看到寶兒的狀态還算不錯,也就放心了。
寶兒的父親急着離婚,好與新歡共度餘生。雲靈的電話打過去沒多久,他就氣喘籲籲地趕了回來,袖子上還沾着顔料,顯然是之前在作畫時不小心弄上的。以他的性子,一般是不會中斷畫畫去幹别的事的,看來原主這些年死纏爛打不肯離婚,的确讓他忍無可忍。
按照劇情,寶兒自殺急救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原主才在心理醫生确診女兒患有心理疾病後,果斷選擇離婚。而雲靈則無需經曆這個過程,她隻用了幾句話就向名義上的丈夫表明了自己願意離婚的立場,并坦誠地提出了離婚後财産分配的想法。一個願意,另一個也巴不得,相關手續都是丈夫很久之前就準備好的,隻等簽字的這一天。
兩個成年人隻用了一頓飯的時間就解決了這件事,中間還确定了一些新的條款。之後,隻要再去民政局一趟辦理離婚證即可。
前夫這才有了心思去疑惑:“你……你不是不想離婚的嗎?怎麼突然……我問這個可不是不想離婚了啊,你可别誤會!”
他說到一半,就趕緊補充了一句,生怕前妻會再纏上去。
雲靈翻了個白眼,直接将他趕出門去,懶得再跟他多說廢話。但看到寶兒一臉好奇的模樣,她還是直言道:“你就當我以前傻好了。像你這樣的,都三四十歲的人了還留一頭長發裝潇灑,畫室裡待着不洗頭,油膩裡還帶着粉塵,成天勾搭年輕學生都沒點數。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能看得上。好在現在腦子清醒了,沒時間陪你們那一對兩對的上演後宮戲。我就是個娘娘,你也不是做皇帝的料,頂多算個太監。離婚不是很正常的嗎?”
前夫一臉震驚。以前一見面就是吵吵鬧鬧,一個要離婚一個不肯離,時不時還會上演全武行。他很久沒跟這個老婆見過面了,有時候連電話都不想接。今天要不是聽到可以離婚了,他才不會回來這一趟。哪怕看到這女人煥然一新的打扮,讓他眼前一亮,他也沒有别的想法,隻想着趕緊把離婚的事辦妥,免得再出意外。
可現在……
他這個前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犀利了?跟以前的胡攪蠻纏完全是兩種風格,卻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他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說誰是太監?”
“說你啊。”雲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人家皇帝搞後宮,還講究雨露均沾。你讓老婆守了好些年活寡,不是太監是什麼?哦,對了,還有女兒在,這種少兒不宜的事就别提了。哎,你也别氣,看在你簽字還算大方的份上,就當你是個宮廷畫師,行了吧?”
行個屁啊,那還不是個奴才?這些年死纏爛打不肯離婚的不是雲靈這女人嗎?怎麼說着說着,反倒像是他拖着不肯離了?簽個字還能給自己升一升位份?
雲靈才懶得跟他多解釋,幾句話就把他轟走了。一關上門,她就對寶兒說道:“看到了沒?男人這種東西,又笨又蠢,還總以為自己英俊潇灑,是個女人都愛呢!”
寶兒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又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