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波瀾起伏,她所知與姐姐所知,似乎大相徑庭,于是選擇沉默。
雲靈瞥了憐星一眼,繼續道:“男子漢大丈夫,當以三從四德為準則。那些在外闖蕩的男子,怎能算是好男兒?尤其是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美男子’,你瞧瞧他這稱号,‘天下第一’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所有女子都認識他。所有女子都認識他,又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不幹淨!也不知在哪個女子的床上伺候過,估計是剛從床上下來,就被人家丈夫追殺了。”
雲靈拉着憐星的手:“憐星啊,女子才是家的頂梁柱。男子連孩子都生不出,不能傳宗接代,要來何用?”
“啊?是這樣嗎?”憐星徹底懵了,竟有一種詭異的認同感。
雲靈點頭,又道:“當然是這樣,姐姐騙你做什麼?像那個‘天下第一美男子’,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肯定是陪富婆睡覺了。就是因為他陪富婆睡覺,然後被人家富婆的丈夫兒子發現了,所以才追殺他。”
“不然别人為什麼不追殺别人,就追殺他?肯定是他自己的原因,肯定是他為人犯了衆怒。”
還沒等憐星想明白,她們已走到門口。江楓正渾身是血地趴在那裡,臉色慘白,看上去即将死去。但臉上殘留的血迹,給他增添了幾分戰損的俊美。
憐星看着那張俊美的臉,心中微微一動。尤其是江楓顯得那麼柔弱,這足以激起她的保護欲。
一時間,她竟忘記了姐姐剛才的話,準備上前扶起江楓。
雲靈先她一步,一腳踩在江楓的臉上,啧啧稱奇道:“啧啧啧,你看這小白臉,身體虛成這樣,肯定是服侍了很多富婆。”
憐星一聽,臉色瞬間慘白,再無剛才的心動。此時江楓在她眼裡,已變成了小白臉,是那種出賣自己身體的人。尤其是他還長得那麼漂亮,肯定很受富婆歡迎……
雲靈碾着江楓的臉,一邊對着憐星教育:“你看他這身體柔弱成這樣,那腰那麼細,說不定還得男人喜歡。追殺他的那些男人們,估計就是他的情人。應該是他一個一個勾搭的,結果不曾想翻了車,男人們因愛生恨,所以就想要他的命。啧啧啧,世風日下啊。”
憐星平日裡喜歡看書,一想到江楓被男人按在身下,她就惡心得想吐,恨不得自己沒出來過。
“噗!你……血口噴人……”江楓還沒暈過去,雲靈的話他一字不落聽了進去,每一個字都讓他難以接受,氣得他打起精神來反駁,可一口老血直接噴了出來,染紅了一大片沙礫。
“呵,這男人還敢做不敢當。”雲靈毫不留情地踩他的臉,江楓臉上的俊美已經不複存在。一邊臉已被沙礫嵌入,血肉模糊;被雲靈踩的那一邊臉已經紅腫,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又醜陋,令人惡心。
憐星現在已經在江楓臉上看不到俊美了。既然看不到,她就不會心生憐憫,直接冷漠無情地建議道:“姐姐,我們殺了他吧。”
雲靈說道:“不着急,我們要用愛包容他,讓他改掉身上的臭毛病,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以後要做一個遵守男德的男人,這不比殺了他要好?”
憐星有些惡心,也有些猶豫,但仔細一想,覺得姐姐說得對,便點頭同意了。
“來人,把他拖進去,等我們回來後好好教他重新做人。”雲靈收回腳後,帶着憐星去找另一批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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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宮地界外,有一群人正在磨刀霍霍,憤恨地咒罵着江楓。
“這個死江楓,居然敢跑到移花宮地界去,他真是不想活了!”
“是啊,移花宮的那群女人簡直是母老虎,都殺人不眨眼。難道他不知道移花宮不喜歡男人?還是他以為憑借着他那張小白臉能夠迷倒一大片?”
“該死!就是因為他!我家破人亡啊!”
“我家也是!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嗎?比我有男子氣概嗎!”
“那肯定是沒有的。你們瞧他那腰細的跟什麼似的,如果我好男色,那我肯定是要采他一采嘿嘿嘿!”那人說着就開始猥瑣地笑了起來,一口黃牙,黑黢黢的一張臉,猥瑣得令人有些惡心。
他旁邊的人看不過去,上去就給他一腳。“滾開,惡不惡心!”
……
雲靈和憐星坐在樹上,靜靜地聽着他們咒罵江楓,時不時地還點評兩句。
“憐星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他不僅傍富婆,他居然還睡男人。要是他不睡男人,别人又怎麼知道他腰那麼細呢?别人為什麼會對他有那種想法呢?”雲靈說着,語氣中滿是“果然如此”的意味。
憐星的臉色已經綠了,整個表情十分痛苦和嫌棄。她在心裡默默地忏悔,她不應該對那麼肮髒的一個人産生一絲心動……
其實但凡往那方面去想就回不來了。哪怕江楓還是清白的一個人,但在憐星眼裡,也是一個不幹淨的人。别人觊觎他,那肯定是他的原因啊?
要不是他打着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名頭去招搖過市,也不會有那麼多男人觊觎他的身子。
說到底都是江楓他自己□□!
憐星沉默不語,但底下的人已經動起手來。
那猥瑣的男子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提起刀就向那個踢他的人砍去。那男子也不示弱,躲開攻擊後,毫不客氣地還擊。兩人瞬間戰作一團,有些人試圖上前勸解,但越勸,兩人打得越兇,甚至波及到了旁邊的人,漸漸演變成了一場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