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帽一調查,大家都跟胖嬸兒說的差不多。雲靈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樸世仁他們也不可能出去說,自己被雲靈修理得很慘。所以,在大家心目中,雲靈才是被家暴的那個。
樸世仁不服,嚷嚷着也要去驗傷,他身上還很疼呢,不可能驗不出來的。
很快,結果出來了,樸世仁身上光潔無瑕,半點傷都沒有。
“不可能!一定是驗錯了,我要重驗!”樸世仁殺豬一樣喊起來。醫生冷靜地回應:“你再驗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
“不可能,這不可能!”雲靈打得那麼重,怎麼可能沒有傷?
雲靈心中暗笑:暗勁了解一下?
“我要離婚,還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雲靈冷冷說道。
艾侽跟到了醫院,一聽雲靈居然要告樸世仁,頓時對着雲靈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開嗓就亮了個高腔:“雲靈啊,媽求你了,你們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過不下去了,也好聚好散吧,别把世仁往死裡逼啊。”
“夫妻倆過日子都有個磨牙拌嘴的時候,一個巴掌拍不響啊,怎麼就弄到要告他的地步了!”
“你嫁進來幾年,我也算待你不薄。我都這把年紀了,活不了幾年了,你就留下老大給我盡盡孝吧。他要是坐了牢,我也不活了,嗚嗚嗚……”
“媽,他可是把我打得好幾處骨裂呀,我這身上都沒有好地方了。他這是犯了法呀,我可不敢包庇他!”雲靈可不管艾侽的哭訴,她執意上告。
這個世界對于家暴的處罰嚴格多了,可不像雲靈誕生的那個世界,隻會和稀泥,這也是她唯一相信法律的一次,如果還讓她失望,她不介意炸掉警帽局。
艾侽眼見沒辦法,隻能給樸為德打電話,讓他幫忙找律師,一定要把樸世仁救出來。
樸為德聽了一陣頭疼,他畢業就進了郝父的公司,哪有什麼人脈,還得靠郝父的關系。他跟稻梅的關系又一直沒有緩和,讓他低頭求稻梅,他實在難受。再說,樸世仁這是家暴,說出去也不光彩,他也不想讓稻梅知道。
但艾侽哭得實在可憐,自己又常年不在家,大哥也算幫他盡孝了,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不管。
他就跟艾侽說,律師可以讓郝父幫忙找,但律師費要咱們自己拿,不能太讓郝家看不起。
他一提到錢,艾侽又哭着罵雲靈:“都是那短命的娘們,家裡實在沒錢了呀。老三啊,你做人不要太老實,你媳婦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
又是這套,樸為德差點脫口而出,‘可現在還不是我的錢啊!’ 他就不信,他每個月工資寄回去一大半,怎麼會沒錢?
說來說去,家裡還是不想花錢,想讓郝家幫忙解決。
他們怎麼就不想想,這樣一來,他有多難做!
人家兒子在外面打拼,家裡都拼命支持,就算無力支持,至少也要做到不添麻煩。怎麼他的家人,不但幫不上忙,還要一直給他添亂呢!
他心裡堵着氣,可又不能不管,畢竟這是他的親媽,他的親大哥。
他隻能低三下四把屋子擦了一遍,還做了一桌子菜,跑前跑後照顧稻梅,看着氣氛不錯,才把樸世仁的事兒說了。他當然不會說樸世仁家暴,而是說雲靈在外面有人了,逼着樸世仁離婚,樸世仁不肯,雲靈就陷害他。
稻梅眼中閃過一絲懷疑。她雖然與雲靈見面不多,但印象中雲靈是個忠厚老實的女人,膽子也小得很,見了生人都不敢擡頭說話,實在不像是有心機的人。
樸為德一拍手,急切地說道:“你是被雲靈的外表騙了。她那個人看着不言不語的,其實最有心眼。我大哥就是太相信她了,才會着了她的道兒。我不能眼看着大哥坐牢,你就幫幫我吧。”
稻梅心中天人交戰。一邊是丈夫,一邊是自己從未見過幾面的妯娌。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樸為德。畢竟,冷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破冰,她應該給樸為德一個面子。
于是,她央求父親給樸為德介紹了一位有名的薛律師。甚至連樸為德拿家裡的錢付律師費,她也默許了。
樸為德對她也更加殷勤,竟然找回了幾分熱戀時的感覺。稻梅暗自慶幸,自己這次真是做對了。
然而,事情很快急轉直下。薛律師很快氣憤地找上門來,說這官司他打不了。“你們跟我說樸世仁是被冤枉的,讓我幫忙還他清白。可事實是他家暴不是一次兩次了,驗傷報告上寫得明明白白,很多都是陳年舊傷,難道雲靈就為了誣陷他,從多年前就開始受傷埋線,她是傻嗎?”
“還有那麼多人證,雲靈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串通全村誣陷他!他打完雲靈,還得意洋洋地宣揚,這要怎麼誣陷?雲靈能逼他誣陷自己嗎?”
“我就問了幾句,那家人就陰陽怪氣的,說我既然拿了他們的錢,幹好自己的活兒就行了。我還沒見過派頭這麼大的被告!”
那家人好像出了錢,就把自己當成了活祖宗,到律所指手畫腳。那個老太太,趁人不注意把律所的茶包都揣走了,還有那個叫樸為善的,竟然偷偷摸女助理的屁股!這是什麼樣的人家!
薛律師也是有名的律師,到哪裡都是被人客客氣氣的,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郝父既震驚又尴尬。他和薛律師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很相信他的人品,再說案子上的事兒他也不會亂說,就覺得很對不住他,跟他一直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