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完這種事就被人發現,一群半大的孩子哪有那麼鎮定。她們心虛地互相看了看,最後幹脆咬牙朝雲靈伸出手——但轉瞬間,她們就知道自己錯了。對方居然有功夫底子!
領頭的小太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頂着一頭七彩的飄柔秀發,滿眼血絲,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放完狠話,随後帶着小跟班丢下黎玲,轉身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雲靈視線一轉,看了看被扔到一旁的黎玲。此刻,這個冰山美人被麻繩五花大綁地捆在地上,正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漂亮的臉上還帶着許些淤青。真是暴力,說好的打人不打臉呢,一點原則都沒有,過分!
雲靈徑直朝黎玲走去,身上冷寂氣勢沒有絲毫減少,讓黎玲心慌慌。偏偏她被綁着,又動不了。那張被稱之為冰山的臉上,眼中的驚恐在無限放大。
雲靈站在黎玲面前,居高臨下。對方也正看着她。麻繩很緊,勒得皮膚有些生疼,黎玲面無表情地繼續沉默着。此刻,她居然不知到底要不要跟眼前這個女生求助。并非她沒有求生意識,而是……怕剛出狼窩,又入虎口。
然而,就在她心中猶豫之時,那女生忽的單膝蹲了下來。蹲下的時候,因為離得近,黎玲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一股撲面而來的清香,讓自己原本有些恐懼慌亂的心情逐漸被安撫平緩。
雲靈手腳利索地給她解開了繩子。
“謝謝……”黎玲扶着牆慢慢撐着站起身,被麻繩綁久了的身體,還有些血液不通,她望着雲靈,輕輕出聲。她被這些人綁架,她認命,大不了事後再找回場子。但雲靈這次救了她,有恩于自己,萬一被自己牽連而遭遇不測,那可真算是無妄之災。
“到時候若追究起來,你将全部責任推到我身上便好。”黎玲想了半天,語氣生硬地開口,帶着冰山美人一貫的冷冽味道。
剛說完,就發現對方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着自己。“這個世界,沒有人能追究我的責任。”雲靈冷冷說道。
雲靈說完,将視線從黎玲身上收回,扭頭就走,毫無留戀。
此刻臨近天黑,黎玲有心想快些離開,可被那群人打折的腿,卻絲毫使不上力氣。她一咬牙,松開扶着牆壁的手,慢慢朝前走。剛走沒兩步,腿下就是一軟,一陣暈眩感襲來,整個人竟是直直地朝前撲去。
望着地上那些滿是尖銳石子的地面,黎玲心裡一涼。毀容兩個字在她心中無限回旋。
這個年紀的女生最在乎的莫過于容貌,哪怕她嘴上說着無所謂,也無法擺脫這樣的定律。她想到了毀容後的一切,卻沒想到,下一秒,她落入了一個滿是清香的懷抱。
擡頭,竟是那個方才明明已經走掉的女生。
“瘸了?”雲靈冷冷地說出兩個字,聽上去像是在詛咒。
黎玲猶豫了一下,盯着雲靈,點了點頭。
天色逐漸暗沉下來,璀璨的星光轉而亮起,在兩人的身上打下了一層極淺的光暈。黎玲安靜地窩在雲靈懷裡,透着冰山美人一貫冷冽的味道,漂亮的臉上卻錯落着些許淤青,顯着幾分可憐。
雲靈直接将人送進了醫院,還順手挂了一個長期病床号。黎玲在原話本劇情中,是男主楚勝的後宮之一,雲靈厭惡這個男人,得知黎玲的名字之後,她當然不容許黎玲成為那狗男人的後宮佳麗之一。
黎玲面無表情,實則心中一片茫然,她被架上病床,語氣中帶着幾分虛弱:“不過是小傷,不必如此……”
她看着周圍的醫生護士們,如臨大敵般四處奔走,準備各種外傷用藥,心中五味雜陳。而且,聽護士報賬,這種病房一天要好幾千。用在她身上,豈不是太過奢侈?
雲靈站在病床旁,俯視着床上的黎玲,語氣不容置疑:“瘸了還叫小傷?又沒讓你還錢,好好待着。”她直接交了一個月的住院費,原本是想着交三年醫藥費,徹底斷絕男女主角相遇的可能。但轉念一想,這樣太過于突兀,因此斷了這念頭,默默歎息。
黎玲窩在被子裡,看着雲靈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一幕頗有幾分霸道總裁強關小嬌妻的意味。她若是那被關的小嬌妻,那剛才的雲靈便是……
第二天一早,雲靈尚未踏入教室,但教室内的氣氛卻異常熱鬧。青春期的孩子們似乎已經忘卻了昨日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壓,那些本就不安分的同學更是紛紛圍在楚勝的桌前,開始了他們每日的“例行公事”——惡毒言語攻擊。
起因是楚勝作業未完成,卻要求小組長不要記他的名字,還說什麼記了就是看不起窮人。小組長是個女生,卻也不是好欺負的,她先是給了楚勝一個“你瘋了嗎”的眼神,随後果斷記下他的名字。窮人又如何?難道窮就能窮出優越感?作業沒做完還不給記了?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見小組長最終還是記下了自己的名字,楚勝怒不可遏,立刻與她争執起來。原本隻是他與小組長之間的争執,但随着越來越多的同學站出來打抱不平,楚勝逐漸處于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