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内心淡然,表面卻露出一絲慌張,驅使靈氣化作光罩,将自身裹住。隻見那火焰蝙蝠悍不畏死地撞擊在光罩上,紅芒不時閃爍,持續了許久,攻擊才停了下來。
“你勉強撐住這一擊又如何呢?你撐得住接下來第二擊、第三擊嗎?”黑衣修士大笑道。正欲進行下一次攻擊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響:“門派棄徒,我看你這次還能逃到哪裡去!”黑衣修士一聽到這個聲音,神色慌亂,也不管地面上的黃衣修士,化作一道紅芒,疾風般逃走了。
雲清内心無語,她正打算再玩一會兒,卻被人橫插進來攪了興緻。隻見那黑衣修士正倉皇逃竄,一道白光突然攔住了去路。定睛一看,竟是一把長劍,筆直插入地面,地面瞬間龜裂。他轉身逃向其他方向,又有三道白光分别堵住了去路。三道白光一如之前,裡面是相同大小的長劍。黑衣修士心中大驚,腳下使力,前腳用力一踮,躍身而起,沖向上空。那四把長劍随之合并為一把,飛刺向黑衣修士。
黑衣修士先是往後一轉,身形後退,又在空中同時使出火球術。空中出現了幾個大小相似的火球,直接面對着那把長劍的襲擊。密林中施法的人,頓時把手訣一捏,那把長劍便化為原來的四道白光,也就是四把小劍,躲過了火球術的攻擊,随後又追上黑衣修士,将他四周包圍,死死困住,不得逃脫。
空中突然有一條紅绫出現,長數丈,像流動的血液一樣擺動着。此刻紅绫從地面直接向上升起,堵住了黑衣修士下方,又有一條紅绫從上方出現,圍成一個紅圈,堵住黑衣修士上方的道路。紅圈慢慢落下,想将黑衣修士捆住。四面八方皆被堵住,此刻他已是無路可逃。黃豆般的汗粒從他的臉龐像雨點一樣滑落,肩膀也在微微顫抖着。
黑衣修士面色一沉,雙眼變得猩紅,右手突然出現一根法杖。法杖有人手臂粗,通體玄黑,像是黑血染上去似的。法杖最上方有三個白色的骷髅頭。骷髅頭那空洞的眼眶中閃爍着藍色光芒,直叫人汗毛豎起。
“是你們逼我的!都給我去死吧!”他口中念着法訣,将全身靈力注入法杖,又吐出一口精血。那精血浮在空中,被法杖瞬間吸收。随着精血融入,法杖紅光大作,周圍湧出陣陣黑霧,逐漸凝聚成一張張人臉骷髅頭,向周圍的法器沖去。兵器相撞聲頓時響起,飛劍和紅绫在黑霧的侵蝕下發出“滋滋”的聲響,似乎連哀鳴都透了出來。
黑衣修士又狂吐幾口鮮血,法杖威力更甚,湧出更多黑氣,化作骷髅頭撲向對手。“啊,我的法器!你該死!”林中的法器主人又驚又怒,心疼不已。黑衣修士心中稍松,但仍不敢大意。他不知敵人藏身何處,貿然出手隻會打草驚蛇。飛劍光芒大作,沖破黑霧,再次向他襲來。他早有準備,将黑霧聚成四面盾牌,擋住飛劍,又分出十幾道黑影,向四周散去,探查敵人位置。他閉眼感知四周,那些黑影如同他的眼睛。
突然,一道黑影發現了一夥人正站在大樹下,為首男子靈氣波動劇烈,身旁女子滿臉恨意與心疼。黑衣修士心中一凜,知道這是宗門派來的修士。然而,那黑影剛探查到他們,就被女子打散了,他立刻失去了視野。黑衣修士咬牙念動法訣,施出火球術和火槍術,火球和火焰長槍向林中那處砸去,瞬間火光沖天,爆炸聲震耳欲聾,火勢迅速蔓延。
林中修士無奈現身,為首的男修怒喝道:“陳河,你偷修邪法,殘殺凡人,宗門已派人來抓你!若你束手就擒,或許能從輕發落!”黑衣修士哪肯就範,他操控黑霧,化作骷髅頭向修士們撲去,試圖拖延時間,尋找逃命機會。他趁機向後退去,掏出疾行符,準備遁入密林深處。
被困黑霧中的修士們心中焦急,陳河的隐匿術極強,一旦距離太遠,羅盤就會失效,他們若抓不到他,必定受宗門責罰。雲清見狀,不再猶豫,掐訣引動靈氣,化作一張巨網,瞬間堵住了陳河的去路。陳河被困在網中,拼命掙紮,火球術不斷轟擊巨網,骷髅頭也咬着網絲,發出磨牙般的聲響。但雲清這次認真了,巨網堅韌無比,任陳河如何攻擊,都難以破開。
片刻後,四道劍光飛來,雲清揮手散去巨網,露出陳河的身形。長劍刺入陳河體内,他慘叫一聲,鮮血噴湧而出,掙紮幾下便倒地不起。他身旁的黑色法杖似乎察覺到主人已死,竟将他的血液吸幹,陳河的屍體瞬間幹癟,隻剩下一張人皮。雲清冷冷看了眼陳河的屍體,又走到黃衣修士身邊,一掌拍下,送他與陳河一同下地獄。
黑衣修士被吸成一張人皮後,那骷髅法杖發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仿佛在為失去主人而哀鳴。宗門為首的男修木同,迅速捏出封禁法訣。法杖發出的氣勢驟降,黑霧不再冒出。木同緩緩走到法杖旁,将黑色法杖收進儲物袋。他打了個響指,人皮上火光突起。人皮漸漸消融于火焰之中,不多時,地面隻剩下一層黑灰,随後被風吹落四周。
收拾好一切後,木同轉頭看向雲清,跟在他身後的人也上前幾步。“這位道友,方才多虧你困住此獠,木某在此多謝了!”木同向雲清雙手抱拳,面帶感激之色。雲清微微颔首,“方才是道友拖住邪修法器,我才得困住這人。”修行路上,若不能碾壓一切,該藏拙就得藏拙。這男修已有練氣後期修為,邪修根本奈何不得他,雲清自然将功勞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