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維爾是為望潮而來呢？

艾拉被毀，望潮退出卡拉維基公司，以私人名義加入無限量子合作。先前馬修懷疑是論壇上的人嫉妒望潮，所以出手将艾拉拐到ka黨地界，但現在想來，西維爾也可能是幕後黑手。

想到這，馬修再次仔細檢查此前所有動作——

去醫院是他臨時起意，與望潮的談話内容無人知曉。愛麗之事也是他一手操辦，除了周斯斯，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現在潛入神降派，啟用的都是仿生員工，且物理隔絕存儲于公司内。

可以确認，絕對不會有人将望潮和愛麗與無限量子聯系起來。

這下馬修暫且放心，對另一邊道：“西維爾，你想問些什麼？直說吧。”

西維爾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他面無表情，聲音帶笑：“那我就直接向您打聽了——”

“那個望潮，陳氏量子的，怎麼到神降派的地界去了？”

馬修擺出對外借口：“我也聽說了，不過這也正常，他家那寶貝小仿生人出了點意外，這小子正哭爹喊娘求人幫忙呢，之前也來找過我，不過我實在愛莫能助。怎麼？你有别的消息？”

“噢，倒也不是。”

西維爾道：“我還以為他和您合作了。要不然怎麼莫名其妙出現在神降派那地界。”

二人周旋着，相互也有了定論。

西維爾挂斷電話，删除圖片。

照片上，望潮正帶着黑發黑眼的小仿生人，走出無限量子公司。

他原本以為，望潮放棄卡拉維基公司委托，但又為了不得罪他，所以選擇無限量子公司庇護，與之合作，潛入神降派。

現在看來完全就是這小子想修好仿生人，又舍不得大錢而已。

他找人打聽過了，望潮原先說要把仿生人送去卡拉維基公司總部，不過最後又放棄了。無限量子的馬修此前曾多次出手，幫助陳氏量子轉移黑粉話題，望潮去求馬修幫忙倒也合理。

這個雞賊的小子，舍不得上百萬的維修費，特意跑去神降派，又弄得這麼聲勢浩大，估計就是想把事情鬧大，免費維修。

——這樣的家夥沒什麼好關注的了。

神降派總部，西威斯明斯教堂。

西威斯明斯教堂是北部地區最大的教堂，一千六百多年前的鼎盛王都朝聖之處，灰黑的石磚堆砌，拱門尖塔，雕刻出驚心動魄的天使聖人，多雲的日子裡，尖塔藏在雲霧中，擡頭望去，竟搖搖欲墜，似要升天。

教堂内部，神降派高級辦公區。

庫爾瑪匆匆敲響副教主辦公室，慵懶女聲從中傳來：“進來。”

她開了門，恭敬遞上手中文件：“副教主，這是有關近期輿論的調查，請您過目。”

洛吉斯蒂接過文件翻看，而庫爾瑪在旁解釋。

“他叫望潮，小時候父母因車禍意外去世，他也因此被送到了政府福利院。十三歲時，他加入了陳氏量子，陳安是他的監護人。他跟着陳安做事，做量子咨詢行業，許多有名的案件都是他們破獲的。十八歲的時候，他因意外重傷，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一年後才恢複。”

福利院登記頁上，寸頭男孩面無表情，藍眼睛黯淡無光。

洛吉斯蒂繼續向下翻，是新聞報道，少年與女人共同破獲大案，大笑着互相拍肩。十八歲的他和現在似乎并無區别，隻是更加意氣風發。

“兩年之後，陳安因肺癌逝世，陳氏量子變更至望潮名下，逐步走起了下坡路。在這一階段，他認識了貝拉，并與之有了一個孩子。然而孩子在家時不甚跌落，顱骨骨折，不治身亡，貝拉也因此自責自殺。”

銀發女人面對鏡頭，笑得溫柔親切，然而這是張死亡證明。同樣的，黑發黑眼的陳安對鏡頭潇灑挑眉，這也是死亡證明。

“在那之後，望潮徹底放棄了事業，他購買了兩個仿生人，一大一小，在兩個仿生人的陪伴下，情況才有所好轉。陳氏量子再次開始營業，維持在c級。後來，大個的仿生人走失，望潮就此和小個的仿生人，即艾拉，共同生活。”

庫瑪爾補充道：“另外，他們最近風頭正勁。”

洛吉斯蒂：“哦？”

她翻開下一頁，來自量子咨詢内部論壇的總結與隔壁魯斯提市的頭條。

庫瑪爾：“去年，他幫助聞氏集團二公子的仿生人成功造魂，而差不多一周前，他的仿生人被KA黨抓走，他強闖銷毀秀現場，救下仿生人。”

文件，記錄，以及目擊者供述，望潮至今生平擺在桌上，毫無破綻，然而——

洛吉斯蒂問：“既然他能自己造魂，為什麼還要找教主？”